寒塵一屆男子都敢為了攝政王的事情奔波涉險,我身為讀書人從小以攝政王為表率,如今又蒙聖上垂青能得賜官爵,就有責任管天下不平事。姐姐若是再與我撇清關係,就是看不起我了。”
“梓萱,當初我和寒塵被你救過一次,現在還要麻煩你……總之認識你,真是我的幸運。”
“認識你也同樣是我的幸運,世上能有幾人能像我這樣得神仙聖土的高人眷顧指點?”張梓萱的眼中寫滿了真誠,坦言道,“就算拋開國事家事出身抱負,只說你我之間性情相投心意相通便是種緣分。姐姐若不嫌棄,咱們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正式結拜金蘭如何?”
李霄雪被張梓萱的話深深鼓舞,暖意流淌全身,驅散了之前的寒冷孤寂。就算寒塵不在她身邊,她也不是一個人。她有朋友有知己,她被關懷著,被信賴著,她的腹中還有他尚未出世的孩子。她已經走上這條路,她已經答應幫他,她不可以退卻!
寒塵記得自己是在深夜洗衣的時候體力難支,又捱了打,痛到昏厥。可是現在醒來了,他居然不是像以往那樣被拴在下奴院子裡的石樁上,而是躺在那間似曾相識的密室裡。
那個聾啞的老宮人為他灌入了溫熱的液體。他不由自主拼命吞嚥著,不記得上次吃熱乎的東西是在什麼時候了,最近幾個月,每日能得到的不過是半塊冷硬的糠餅,豬食都不如。他不能死,他要堅持活著,所以有吃的東西,他絕對不會浪費。
皇帝突然出現在密室另一端,冷笑著問道:“怎麼,都這副模樣了,還不想死?還貪戀著生?”
寒塵嚥下最後一滴湯水,掙扎著跪起在地,強撐著行了最卑微的奴僕之禮。他此時有了力氣說話,卻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他只是猜測著聖上的目的,難道聖上還沒有他耐性好,才過了幾個月就已經忍不住了麼?
皇帝一個眼神支走了聾啞老宮人,本來人氣不足的密室之中頓時變得更加冷寂。
寒塵不知道自己的體力能維持多久的清醒,整個冬天他幾乎都是衣不蔽體露宿在外,沒有內力護體,已經是傷寒入骨。此時他這樣子還算好的,因著喝了熱湯水密室內又有火盆,傷痛暫時緩了緩,若還是被拴在外邊吹著風,說不定就咳的又昏死過去。最近這半個月,除了咳嗽還多了昏厥的毛病,有時幹著幹著活就癱倒沒了知覺,監工不得不用各種歹毒的方法將他弄醒,因為普通的踢打早就沒了作用。
聖上想必也知道,他這種狀況是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才會迫不及待,最後一次審問他吧?他這次再不能讓她滿意,就是死期了麼?
“賤奴,你當真不知道你的生父是誰?”皇帝斟酌許久才問了一句。
寒塵苦笑道:“聖上英明,下奴的確不知生身父母是誰。”
“看來皇姨倒是遵守了當年誓言,竟連你也瞞下了。”皇帝感嘆一聲,從密室的暗格之中取出一卷畫像。她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決定,將那幅畫卷在寒塵面前展開,命令道:“賤奴,你抬起頭來仔細看看,是否認的畫上的人。”
寒塵聽命,努力抬頭,望向畫卷。只見那畫上有三個人,兩個容貌相似的少女端坐中央,她們身旁肅立著一個成年男子。男子與兩名少女的衣飾都是華麗不凡,皇室規格。兩名少女的身份不難猜,想來就是先帝與攝政王這對孿生姐妹。那男子又是誰?看那男子年歲不像是先帝和攝政王的生父……
很快的,寒塵又發現這幅畫還有一處奇怪的地方。那錦衣華服的男子的容貌竟然與自己有幾分相似之處。可他絕對沒有機會穿那種規格制式的衣物,更是沒有榮幸能夠陪侍在那麼年輕的先帝與攝政王身邊。
他愣了片刻,大膽猜測道:“聖上,莫非畫像上的男子與下奴有什麼淵源?”
“不愧是皇姨費心教導的人,你很聰明。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