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嚴嵩,這個徐階為了打倒而隱忍了多年,甚至付出了自己孫女一生幸福的最大敵人。
果然,徐階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說道:“殿下,之前是老臣一時賭氣之言。老臣雖然已經致仕多日,但心中一直有個疙瘩,如今卻是解開了。不管陛下如何,陛下始終是陛下,而且當今聖上更是英明仁慈的很,老臣之前是在對不住陛下啊!”說著,徐階竟然哭了起來。
看著老淚縱橫的徐階,張凡和朱翊鈞二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過徐階沒讓它們為難,不久就止住了哭泣,說道:“老臣如今想到陛下會受此侮辱,都是因為老臣心高氣傲,讓那高拱鑽了空子。老臣……老臣實在是沒來呢活下去了!”這次徐階更厲害,直接跪在了地上,向北拜了三拜,痛哭不止。
張凡和朱翊鈞倒是被他這一下嚇了一跳,趕緊上去扶起徐階。
徐階好不容易重新坐到椅子上,用袖口胡亂擦乾眼淚,用有些咬牙切齒的語氣繼續說道:“高拱這廝,老臣原以為他只不過想鬥倒老臣一人,哪知此人如此心高氣傲,難道他以為我大明無人治得了他嗎!如今竟然敢侮辱聖上,簡直無法無天!”
張凡和朱翊鈞二人聽的一身冷汗,心中都暗想:“這不就是在說他自己嗎!”
“殿下請放心,老臣定然會為聖上除去高拱這塊心病。”徐階一臉堅決地說道。
朱翊鈞聽到這裡,總算是放下心來:“閣老果然深明大義。”
“殿下誇獎了!”徐階說道,“不過老臣還是會讓局長向陛下、皇后和貴妃娘娘傳話,說殿下在這裡一切安好的。”
朱翊鈞剛有起色的小臉再次皺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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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徐府中的朱翊鈞正在煩惱自己的屁股將要受痛,在蘇州府,張凡的臨時居所——拙政園中正上演著另外一處好戲。
知道張凡等人去松江有要事要辦,駱靈兒是個知道輕重的女子,知道什麼時候該纏著張凡,什麼時候不該;而映月見駱靈兒沒有要跟著去,也就留了下來,而且她還希望如此。
張凡等人剛走,映月就找來一個廠衛問了問自己幾天前讓梁超去辦的事。那廠衛向映月說話的時候面上一直有些怪異,好在映月一直注意他的話語沒有發現。待到那人出門的時候,他不由得看了看天,口中還自言自語地說道:“女人啊!原來大人他也有不少煩惱,還是俺爹自小給俺定下的這門親事好,起碼這婆娘不鬧騰。”說完,他搖了搖頭離開了。
映月自然不會聽到他說什麼,如今她正在想著剛才那人說的話,只是想著想著,映月之前那種帶著怨氣的表情漸漸變成了疑惑,還帶著憐憫、或者說,同病相憐。
駱靈兒獨自坐在自己房間的銅鏡前,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手中一把梳子不自覺地在她烏髮間滑落。看著鏡子裡自己的面容,駱靈兒不由得在心中嘲笑起來。
這個年代,女人長得漂亮又有何用,越是漂亮的女人,她的人生就越悲哀。曾經身在紅塵的駱靈兒實在見的太多了,若是生在大富大貴的人家,那還好些,即使碰到攀顯附貴的男子,起碼也可在虛假的幸福中度過一身;而若是生在窮苦人家,不用他人來說,駱靈兒已經品嚐過了無數的辛酸;最後,也是駱靈兒道聽途說的,若是生在王公貴胄、皇室貴族家的漂亮女人比之還要慘些。
駱靈兒如今已經不小了,雖然依舊美豔迷人,可是如此年紀即便不是劉山買下她,樓子裡的鴇母也不會讓她繼續佔著頭牌的位置。想當初,駱靈兒也是秦淮河上的名憐,也曾有過無數風流公子為她趨之若鶩。當初的駱靈兒著實賺了不少錢,可是都為了弟弟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