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咳了一聲道:“傅小姐,真是對不起,下人無知,冒犯了傅小姐,還望傅小姐海涵,不要跟她計較。”
冬蕊嘴快,馬上不饒人道:“耶律公子,原來那個長著一對狗眼的丫頭是你的人呀,真是厲害,還說要我們這店給拆了呢。”
英姑沒料到冬蕊會趁機在自家公子面前告她的狀,譏諷於她。再看公子越發陰沉的臉色,當時就癱軟了下來,幸好那名小廝扶住她,才不至於跌在地上。
“冬蕊。”傅清玉忙低聲制止道,“常言不是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嗎?再說,這位耶律公子身份未明,得罪了他說不定會怎麼樣呢。”
冬梅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上前扯扯冬蕊:“小心惹禍上身。”
耶律齊南臉上有些掛不住,轉身對英姑怒斥道:“賤婢,瞎了你的狗眼了?竟敢對傅小姐無禮還說出什麼拆別人的店鋪的無恥話來,不想活了是不是?”
英姑聽得心臟都差點停止跳動了,“咚”的一聲癱軟在地上。這回是連跪都不用跪了,直接趴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如篩糠。也難怪她害怕成這個樣子,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公子如此盛怒,連膽子也差點嚇破了:“公子,饒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想有下一次嗎?”耶律公子冷聲道,嚇得英姑伏在地上“咚咚”地磕頭磕個不停。
“耶律公子,算了。”傅清玉緊看不慣這種當著她的面,處置奴婢的行徑。一點小錯卻要大加懲處,下重話說要這個刁蠻丫頭的命,明擺著是做給她看的,也許料到她必定會“適時”出聲求情。不然的話,傳出去會說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卻沒有一點小姐的樣子,沒有一點小姐應有的寬宏大量,揪著一個丫頭的處不鬆口,大做文章,太過於矯情。
其實,何必呢?要懲戒自己的丫頭,帶回去好好處置便是了。再說,狗仗人勢,僕仗主勢,這位耶律公子連自己的下人都管不好,這人品還能好到哪裡去?
耶律齊南也意識到,大庭廣眾之下處置自己身邊的丫頭,於己無利,於是便道:“格圖,把英姑帶回府去,關到柴房裡,先餓她兩頓,讓她好好反省反省。”
英姑一聽,面露喜色,整個人也鬆懈下來。這樣的懲戒,對於她而言,算是輕的。當下又驚懼又略帶些感激地朝傅清玉望了一眼,再朝耶律公子磕了一個頭,便隨著那名叫做“格圖”的小廝下去了。
既然耶律公子當著她的面處置了刁婢,傅清玉也不好再說什麼,抬頭望定耶律齊南,出聲問道:“耶律工作差了個丫頭直直到國色天香裡來,真的要來買三十盒香脂香粉的嗎?”
耶律公子點點頭:“近日聽人說起,如若要買京城裡的香脂水粉,一定要到城南的國色天香裡購買,說國色天香裡的才是最上品的。香味清雅怡人,最適宜在炎熱的夏季裡使用。於是受人所託,打算買三十盒送人,不想卻鬧成了這個局面……”
耶律公子的臉上再次顯出尷尬的神色來:“冒犯姑娘,實在是耶律齊南的不是。”說著朝傅清玉深深一揖。
“公子不必過於自責。”傅清玉當然不能受他的這個禮,朝側避了一下。心裡卻微微有些訝然,想不到這個眼高於頂,看起來冰漠如冰,自負高傲的耶律公子,居然也懂得中原禮節,還肯放下身段三番四次地道歉,倒是出乎傅清玉的意料之外。
冬蕊見此,氣也消了,忙道:“公子既是無心之失,我們怎麼也不是愛計較的人,公子不必如此客氣。”
“那就好。”耶律公子微笑著望著傅清玉。折回來的格圖放心自家公子的神色從來沒有這般柔和過。
“公子既是受人所託,來買這三十盒的香脂香粉,那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過小店新近才開張,這麼多盒的香脂香粉,一兩天內恐怕……”傅清玉的臉上現出一絲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