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成這樣了?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不行,得上些脂粉才行。”
四姨娘手忙腳亂地拉梳妝檯的抽屜,把裡面的瓶瓶罐罐全部倒了出來:“杏兒,你幫我看看,哪種脂粉可以讓我的臉色看起來紅潤一些?這個好不好?”
四姨娘看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好,這個顏色太深了,老爺不喜歡。這個呢?”她又開啟了一個玉盒。
杏兒扁著嘴,她幾乎快哭了:“四姨娘,你不要這樣,今天早上老爺已經說了,從今以後,傅府的事情就不用四姨娘操心了。”
四姨娘一呆,手一顫,手上的玉盒便摔在了地上,“叭”的一聲摔成了好幾瓣。
“不可能……”四姨娘連聲音都顫抖起來,“我與老爺幾十的的夫妻情份,老爺不可能這樣對我的。”
看到四姨娘這副樣子,杏兒不由哭了:“四姨娘,今年下午,老爺來到聽雨軒,當時您還沒有醒過來。老爺當眾宣佈的,說是今後府裡的一切事務……”
“不可能”四姨娘淒厲地叫道,“老爺不可能這樣對我的……至少,他也會等我醒過來,親口對我說……”
“四姨娘”杏兒哭著叫道,“我跟老爺說,這件事情至少要等到四姨娘醒過來,先跟四姨娘您先說一聲啊。可是老爺,老爺……”杏兒的淚止不住如小溪般流了下來,“老爺說不用了……我請老爺進來看看四姨娘,老爺也說不用了……”
四姨娘愣愣地聽著,呆了半晌,猛地把梳妝檯上的所有玉瓶玉罐玉盒全部掃到了地上,伏在臺上大哭道:“老爺,你怎麼這麼狠心?難道你真的不顧念我們幾十年的夫妻情份了嗎?”
其實她的心裡早就知道,這段時間出了那麼多的事情,她這個當家主母的位置可能保不住了。不過,她的心底又存了一些僥倖,希望傅老爺能看到多年的夫妻情面上,還有她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功的份上,再給她一次機會。
誰曾想,傅老爺根本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她。
她不甘心啊,她真的不甘心啊
杏兒哭著去收拾地上的胭脂水粉。自她請老爺進去探望四姨娘,老爺鐵青著臉,一聲不響地走了以後,她就知道,四姨娘的大勢已去。
連她都覺得,四姨娘自掌家之後,運氣實在太不好了。二千兩銀子的食材打了水漂,然後價值上萬的綢緞賀禮,加上全府所有人的心血,全部化為泡影。這還沒有完,二老太太又出事了,生死攸關,而且這事還發生在四姨娘的院子裡面。最後,連二老太太身邊的丫頭小櫻也死了,雖然是意外,但這一段時日以來,這竟外的事件也太多太多了。
傅老爺傅政也算是一箇中規中矩的官,做官做到這個份上,當然要注重名聲。所以,這貪贓枉法的事情,傅老爺是不屑去做的。單靠那一年幾千兩銀子,當然不夠一個府裡上百號人的開銷。幸好傅府還有一些田產,可以收收租,這才讓生活維持得下去。
所以說,四姨娘這才掌家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就耗去了上萬兩銀子,這怎能不把傅老爺氣得七竅生煙?
他根本連看都不想看四姨娘一眼,連話都不想跟四姨娘說一句。一到聽雨軒,馬上宣佈撤了四姨娘主持中饋的職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個時候,杏兒才真正覺得,在這個家裡,四姨娘是孤立無援的。這個時候,她想到了六小姐傅清玉。
記得當初的時候,四姨娘還是肯於六小姐合作的,可是到了後來,隨著四姨娘獨攬大權,對於六小姐也越發的不客氣起來,派了小環去監視六小姐的行動不說,就連分派的活計也不關照一下六小姐。特別是在三小姐的慫恿下,四姨娘處處給六小姐小鞋穿,至今想起來,那真是自己堵死自己的後路啊。
四姨娘一哭,杏兒也哭,屋裡屋外一干丫頭婆子也明白了風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