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嬌的,抓起籮筐就到旁邊的灌木林中揮了鐮刀割草。她用力過猛,一陣暈眩,鐮刀自手中跌落,用手捂住頭部,由於長年營養不良,瘦弱如豆芽般的身子也開始搖晃起來。
“清玉,你怎麼了?”胡三嬌忙扔了鐮刀,上前扶住她。
傅清玉臉色蒼白:“我頭好暈。”
“我扶你下山吧,這豬草,我們不割了。”胡三嬌什麼也不管了,親自把籮筐背了起來,拾起兩刀鐮刀丟進籮筐裡,一手扶著傅清玉,走下山去。
斜靠在胡三嬌的身上,傅清玉有些過意不去。胡三嬌其實大不了她幾歲,而且身子也不比她強壯多少。要不是因為江氏,她也不會利用胡三嬌。
憑著過往的記憶,她知道,江氏是一個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人。她頭上這點小傷對於江氏而言,根本無足輕重。除了割豬草,還有家裡一大堆髒衣服,還有劈柴,燒水……只要她活蹦亂跳的,江氏就絕對不會放過她。
她這副身子,再經不起這般折騰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她的首要任務,是要養好身子,這樣才能夠想其他的辦法脫身。
“傅清玉,你幹什麼?”她們才一進院子,胡大嬌就衝了出來,指著傅清玉的鼻子大罵起來,“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指使我妹妹幫你背籮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長年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待遇養就了胡大嬌不可一世,嬌縱跋扈的性子。剛才她在閨房裡拿個花繃子繡花,歇眼睛的功夫,抬頭朝窗外望去,竟然看到她的親妹妹揹著籮筐,還扶著那個不值一錢的粗俗丫頭!她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想也沒想就衝了出去。
傅清玉微眯眼睛,朝胡大嬌看去。這是她第一次面對面見到胡大嬌。這位胡家大小姐,年方十五,面板白晰,體態窕窈。明若秋水般的大眼睛,籠煙眉,十指如蔥,嬌豔欲滴的櫻桃小嘴,即使氣得臉色煞白,那模樣還是個美人胚子。
傅清玉朝她的巧手看去,這雙手,江氏可是下了血本的,保養得白白嫩嫩,青蔥水嫩。只可惜,現在這雙手,派錯了用場,不去穿針引線,偏偏指住了她的鼻子,趾高氣揚地向她示威。
胡三嬌慌忙放下背上的籮筐,去攔胡大嬌:“大姐,清玉剛摔破了頭,現在還頭暈呢,你就讓她多歇兩天吧。”
“多歇兩天?那這兩天家裡那麼多的衣服,還有餵豬,劈柴,燒水……這些活誰來做!”胡大嬌惡狠狠道,“不就是摔破個頭嘛,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死了廢了一點也動不了……”口吻像足了江氏。
傅清玉的眼睛再度眯了一下。果然是個刁蠻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年紀小小竟能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這家人的教養,也太……
胡三嬌有些聽不下去:“大姐……”
“三妹,你少羅嗦,閃一邊去。”胡大嬌撩開妹妹,也不管她修剪得極好的指甲,伸手朝傅清玉身上推去,“別裝死,快給我洗衣服去!那兩個媳婦我讓娘不用請了,家裡有個現成的,幹嘛還浪費錢……”
她的手招呼到傅清玉身上,尖尖的指甲如利刃般刺得傅清玉生疼。傅清玉也氣了,這個蠻橫無理的傢伙……
胡三嬌正要想上去阻攔,便看到傅清玉正朝她這個方向倒了下來,而胡大嬌則倒向了另一個方向。
她下意識地扶住傅清玉,還沒有弄清楚怎麼一回事,就聽到大姐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竟敢推我!你這個死蹄子,你這個死丫頭……”氣青了臉的胡大嬌又張牙舞爪地朝傅清玉撲了過來。
“大姐……”看到大姐尖尖的指甲就要戳到傅清玉的臉上,胡三嬌趕忙拉傅清玉轉開身子。
胡大嬌撲了個空,站立不穩,竟直直地摔了下來。
“大姐……”胡三嬌驚叫。
胡大嬌摔下來的方向,有一張條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