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宣腳步踉蹌自傅清玉的身邊走過,步伐遲緩,猶如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他失魂落魄地朝前行去,好幾次栽倒在旁邊的灌木叢中,尖銳的刺劃破了他的衣衫,他未知未覺,又掙扎著爬起來·再行屍走肉地朝前走。
傅清玉閉上眼睛,心如炸裂般,可是她無法上前去攙扶他,有些路·他必須一個人走。
“小姐,你就這樣……讓趙公子走了?”冬蕊看著趙子宣遠去的背影,唏噓不已。
“小姐,你受傷了!”一旁的冬梅看到傅清玉的半臂袖子快被鮮血染紅了,不由驚叫一聲,手忙腳亂拿了手帕要替她包紮。
“不用了,
我們走快一些·回到司藥房再說吧。”傅清玉拒絕了冬梅的好意,抬腳朝前走去。
冬梅沉默了一會,終於忍不住道:“小姐,你這是何苦呢?這件事情,本來可以好好商量的嘛,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冬梅還要繼續說下去。忽然,她看到了傅清玉一個細微的動作。她跟在傅清玉已多年,對於小姐的手勢可謂相當的熟悉,她知道自家小姐在暗地裡對她說:“不要說話,有人來了。”
她抬起頭,朝前看去。空寂的空間,哪有什麼人來?
她心下詫異,轉頭看向自家小姐。她看到傅清玉的唇邊現出一絲冷笑。就在這個時候,只聽枝葉輕微響動,兩襲身影自灌木叢中現了出來。
是錢國舅與那位本該走遠的平遠侯。
冬梅與冬蕊對望了一眼,眼中都現出鄙夷的神色來。兩個堂堂的大男人,居然躲在暗處偷聽別人的說話,行為如此猥瑣,不是大丈夫行徑。
“美人兒,你怎麼受傷了?”錢國舅忽然大驚小怪起來,指住傅清玉身邊的冬梅冬蕊道:“你們兩個是怎麼給爺辦事的,怎麼連你們司藥都看不好?”一邊走上前來,堆起笑容,要扶傅清玉“美人兒,沒事,我們走出這個林子·我的人就等在外面,立馬就去找太醫過來。”
傅清玉暗暗呼了一口氣,真是好險。她的預料果然沒錯,剛才平遠侯那麼一走,她就覺得不對勁。像平遠侯那麼一個野心勃勃,且兼之心胸狹隘之人,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嗎?果然有後著。
在聽到錢國舅說出的“我的人就等在外面”的時候,冬梅與冬蕊的臉色都變了。看來,這一次,是錢國舅與平遠侯聯手,在林子外面埋伏了人。而平遠侯,是來試探的。如果自家小姐與趙二公子商議聯合的話,那樣,不但是趙二公子,就連她們幾個,今天也恐怕也不能活著走出這個林子了。
幸好,幸好自家小姐夠機警。她們不約而同看著傅清玉,那目光裡就不單單是欽佩了。
而此時此刻,自家小姐渾身的悲傷已然不見,換上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容顏,彷彿剛才那股悲傷不曾有過。
她冷冷地看著錢國舅快要搭上她的肩膀上的爪子,聲音冷得如冰:“放開,別碰我。”
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錢國舅瞪著傅清玉,眼中怒意升騰,然後,他隱忍著,換了一副笑臉:“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別一看到我就生氣,我們畢竟做了一夜夫妻,俗語說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
傅清玉的臉色更冷轉身就走。
錢國舅搔搔腦袋:“這個死丫頭,連我錢家的傳家玉佩都收了,竟然還這麼犟,真是反了她了!”
平遠侯上前一步,陰陰一笑:“國舅爺,怎麼,這個到現在還沒有擺平啊?”
“誰說的?”錢國舅不肯承認,想想就覺得懊惱,自從那一晚之後,這個小丫頭不是避開他,就是不肯見他。要不是他那個貴妃妹妹一再告誡他,這個丫頭作用極大,不可輕舉妄動。要不然的話,以他錢國舅一貫的性子,哪裡會忍到今天,早就派人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