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如同換了一人般,落落大方地對著趙陽一笑:“二弟不認識大哥了麼?”
這聲音,這粗嘎沙啞的聲音,趙陽一驚,再次打量起文竹,文竹攤開雙手,笑眯眯地在他面前轉了個圈,站定後,頭微微歪向一邊,笑意盎然地道:“怎麼?如今可是要喊聲姐姐了?”
趙陽頓時明白過來,他滿腹疑問,義兄怎麼成了女子?為何會與皇弟攪到了一起,二人之間是甚麼情況,那日她自稱文家表親,又怎麼會淪落到這種狀況?
趙陽知此時絕非發問之機,他見文竹雖是女子,行事卻如男兒一般磊落大氣,心中甚喜,哈哈大笑兩聲,渾不在意地牽起了文竹的手,牽著她向府中行去,喜道:“沒想到,沒想到,我竟然多了個義姐。”
文竹不以違忤,任由趙陽牽著,兩個人時時對望,會心而笑,卻覺彼此親密更勝當日結拜之時。
待二人行到了王府內宅,趙陽書房之中,他屏退了左右,讓了文竹上座,有親自沏了茶來,放道:“當日弟弟所有欺瞞還請姐姐海涵。”
文竹瞭然地點了點頭,坦然笑道:“姐姐亦是有所隱瞞,咱們倒是打了個平手。”
趙陽相貌平常,此時身穿王爺蟒袍,神采奕奕,倒是顯出幾分貴氣來,談吐之間自然地帶上了一股威儀:“弟弟這王爺身份實也算不得甚麼,倒是姐姐,瞞了些甚麼?”
他眼含探究,語氣中卻是不容置疑的堅決,文竹知曉,若是不能說出個一二來,怕是今日之後,兩個人就要形同陌路了。
她本就有心而來,當下面色一正,坐直身體,認真地道:“你記不記得,當日你曾向我詢問過文家三女的事情?”
趙陽身體一震,望向文竹,熱切地點了點頭,文竹見他如此,心中卻穩了三分,趙陽,果真很是在意她,若是她坦白身份,怕是無損二人交情,且會更進一步罷。
想到這裡,文竹盯緊趙陽雙眼,緩緩地道:“其實,文家三女並沒有身歿。”
趙陽的眼睛瞬間睜大,臉上又驚又喜,他突地伸出手來抓住文竹雙肩,急急問道:“果真?你沒有騙我?”
文竹含笑望著他,肯定地點了點頭,趙洛面上流露出歡喜至極的情緒,一時之間,竟似忘了文竹的存在,口中喃喃自語:“她沒有死,她沒有死……”
見趙陽情緒如此表露於外,文竹心中也生了幾分感動,遠房的表親,竟也如此在意,趙陽,真是個重情之人,她心中撇了最初的功利,當真想要人了這個弟弟了。
卻聽得趙陽回過神來,滿面潮紅,聲音激昂地問道:“那她如今在哪裡?”
文竹戲謔地一笑,指著自己,打趣道:“遠在天邊……”
遠在……天邊?
近在……眼前!
趙陽不敢置信地盯著文竹,見她肯定地點了點頭,一時之間情難自禁,猛地撲了過來,把文竹緊緊地擁在懷裡,口中連聲喚道:“姐姐,姐姐,姐姐……”
唸到後來,他聲音哽咽,激動已極。
文竹初時愣住,隨後反應過來,她輕輕拍打趙陽的後背,聽著那一聲聲情真意切地呼喚,眼圈泛紅,輕聲哄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個遠房的表親麼?咱們早就認了義兄弟,不必這親上三分?”
趙陽聞言身體一僵,他站直身體,雙手握住文竹肩膀,眼睛緊緊地盯著文竹,激動地道:“不是的,姐姐,不是的,我們不是表親啊,我們是嫡親的姐弟,我們是同父同母,最親最親的姐弟啊?”
同父同母?嫡親的姐弟?
文竹身體僵硬,掙開趙陽雙手,勉強笑道:“你開甚麼玩笑,我和你怎麼可能是嫡親的姐弟?!你是北楚皇子,我不過大寧商人之女,何況,我母親早已去世……”
說到這裡,她猛地一震,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