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心中登時有了計較。
四更天左右,不過夜的客人都已經離去,過夜的客人也都上了樓,柳娘依然精神奕奕,她麻利地指揮著文曉菊和幾個老媽子打掃中廳,文曉菊手裡捏著個抹布,按照柳孃的吩咐擦著桌椅,身子卻向著柳娘移動,待到柳娘身邊時,文曉菊低聲問了句:“柳姨是不是不會算賬?”
柳娘一驚,拽過文曉菊到角落裡,聲色俱厲道:“哪個碎嘴的跟你多言?
文曉菊見她如此色荏內厲,知道自己說中了,心中放下一塊大石,冷靜地道:“是我看嬤嬤今天給客人們我零錢時,數額總是不一樣,便猜了一下。”
見柳娘面露狐疑之色,文曉菊自信地道:“我在少夫人身邊時,曾跟著少夫人學了些術數,倒是可以幫嬤嬤打理賬本。
柳娘心中懷疑,卻還是帶著文曉菊進了她房間,從枕頭下的箱子裡翻出了一沓紙,丟到文曉菊面前,“你且看看這些賬目對不對?”
文曉菊輕笑,翻了兩翻,見是些胭脂碉緞莊子的單子,瞧了幾眼便挑出了其中多算了帳的地方,柳娘大喜:“怪不得我這裡生意這麼好,卻總是賺不到甚麼錢。”
柳娘輕握文曉菊雙臂,把她上下來回打量了幾次,越看越滿意,心道,前幾個賬房總是欺她不會算眯,如今店裡的賬目一團混亂,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叫這小妮先管管賬,過的兩年臉長開了再出臺也不遲,心中卻是下了個決定。
文竹聽徐祈元講完,恨不能插上雙翅飛到文曉菊身邊。立刻喚上幾十個家丁,浩浩蕩蕩地趕往攪翠閣。
到了攪翠閣門口,因是白天,樓前空曠曠的不見一個人影,樓門敞開了一個小縫。 文竹一揮於,家丁們衝上前去, 轟的撞開了樓門, 氣勢洶洶的湧進了樓內大廳,柳娘聞聲奔了出來,站在二樓上望著下面一團亂,急急道:“你們是哪每貴客,有面好好說。”
文竹又一揮手,家丁們把那婆子帶了上來,她一雙腿已然被打的跛了,一瘸一拐地站在文竹旁邊,伸出血跡斑斑的手指,指著柳娘道:“就是她,就是她買了那十丫頭。 ”
這婆子身上傷痕累累,一張臉卻完好無缺。柳娘立刻認出她來,頓時一驚,她腦子一轉,便知道前幾日收進來的那小妞身份不同凡響, 馬上換上一張笑臉,低聲下氣地道:“貴容可是來尋小眉的?她在咱這裡好吃好喝的供著,可沒受過半點委屈。”
文竹不肯信她的話,進了這門,好吃好喝的供著,肯定得付出點甚麼罷?! 頓時只覺心如刀鉸,看著柳娘恨不能生嗜其肉,冰冷弛道:“她在哪裡?”
柳娘看人眼色過日子,如何看不出來丈竹盛恕,已在爆發邊緣,忙伸手指著二樓盡頭道:“就在最後一間。
文竹一撩袍子下襬,三步衝上二樓,大步流星的衝到最後一間,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開房門,見一身小廝打扮的文曉菊端坐窗邊,一手算盤,一手賬冊,頭也不抬地道:“且把飯放一邊,我算完再吃。
文竹登時哭笑不得,怒道:“這賬冊可好算?”
文曉菊身子一僵,緩緩轉過頭來,哇的一聲開始大哭起來,鼻子一抽一抽,邊哭邊用袖子抹著眼淚道:“姐姐怎麼才來,還以為不要曉菊了
文竹鼻子一酸,跟著落下調來,忙上前兩步擁住曉菊,輕聲哄著:“都是姐姐不好,你打姐姐出氣罷。
哭了半晌,文竹拿出帕子想要給曉菊擦淚,見上面灰一塊,黑一
塊,髒的看不出顏色,曉菊撲哧一笑,文竹尷尬地道:“好了罷,咱們回家。 ”
曉菊點點頭應了,一雙小手緊緊抓著文竹的手,文竹心中難過至極,低聲問:“她們可有為難你?可做了甚麼不好的事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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