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再一次兇猛來襲,老爹厭煩眾夫人的吵鬧,經常躲出門去,家中的大小夫人們但凡有所爭執,便都來求他仲裁。
女人們的事情是沒法調停的,且這些女人還都屬於一個男人的,更何況那個男人還是自己的親老子,待他明白這個道理時已然晚了。
順了姑情,寡了嫂意,每每說的口乾舌燥,效果卻微乎其微,搞的他焦頭爛額,只恨為何生而為人。
母親為他挑選侍女的時候,他被母親唸叨地正心煩,便在那一堆少女中,隨手指了四個丫頭。
命她們按照個頭高矮排成一排,起了那佳音,博弈,妙筆,丹青四個名字,恰合了琴棋書畫的意思,自己也頗有些自得。
閒暇時,便教導她們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卻不妨自己過於和顏悅色,這幾個丫鬟竟有些驕縱起來,常常打著為少爺好的旗號自作主張,尤其是經常把他的行蹤出賣給母親。
如今他只恨當初為何沒有找來四個啞巴。
娘子,看著爹爹這十二個娘子,孫慕白覺得孑然一身方是正道。
踱步到書架前,抽出一本厚厚的經集,開啟,中間卻被挖空,赫然竟是一壺杜康,卻是他瞞著四個丫鬟偷摸藏下的。
孫慕白自酌自飲,喝到醉眼朦朧時,連倒三杯,舉杯向天,道:“一敬孫大才子有酒喝,二敬四大美婢如花似玉遭人忌恨,三敬我那老蚌生珠的孃親……”
話罷,一頭栽倒,竟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朦朧間,聞得四個丫鬟不聽命令闖了進來,急成了一團。
第三十二章 妙計
只聽得幾人嘰嘰喳喳,道:“公子醉成這樣卻如何是好?”“老爺要見公子,還是把公子喚醒吧。”
推來讓去,卻是誰也不肯做這個惡人。
孫慕白被吵的頭大如鬥,掙扎著起身,虛弱地道:“扶我起來更衣。”隨手指了其中之一道:“妙音,你去給我倒杯茶。”
那少女一臉委屈地去拿茶壺,嘟囔道:“人家是博弈。”
喝了杯濃茶,換了身衣服,又抹了把臉,孫慕白精神了些,自我安慰道,休管何事,好歹不是那嘮叨的老孃喚自己。
腿尚有些發軟,便命人抬來一頂軟轎,直直地往祠堂去了。
到了祠堂,見裡面燈火通明,孫慕白整了整衣衫,優雅地邁步而入,見族中族老親眷俱在,父親屹立前方,便躬身一拜,道:“孩兒拜見父親大人。”直起身,又向族中長輩一一拜揖。
孫老爺滿意地看著自己這個兒子,道:“慕白,今日便行那‘問名’之禮,需你親手把這女方庚帖放於祖宗牌位前。”
孫慕白一臉肅穆,從大管事手中托盤拿起一方紅帖,莊重地放到了祖宗牌位前,又拜了一拜,低頭時見那大紅帖子上赫然寫著,文曉梅……
按照古禮,女方庚帖放於祖宗牌位前,三日內若平安無事,便可合婚。
三日轉瞬即逝,期間孫家發生了許多事,三夫人和八太太為了誰陪老爺出去大打出手,一個頭發被抓下數縷,一個臉皮被抓的滿是血痕,最後卻被那七姨娘佔了先機,趾高氣昂地跟著老爺出去了;
因丫鬟疏忽孫家小少爺著了涼,孫夫人卻說定是有人紮了草人背後詛咒,三更半夜跑到十二太太房裡鬧了一場,發現了沒穿衣服的孫老爺;
琴棋書畫四個丫鬟又被公子轟出去兩次……
無論如何,第四天早上,孫老爺帶著孫夫人並族中長者共計十二人浩浩蕩蕩地向文府進發了。
此時,文竹坐在馬車上往那錦繡天下去了,到得路口,文竹便下了車,遠遠地見鋪子前人山人海,熱鬧無比。
慢慢地行了過去,見鋪子前雖人多,卻井然有序,店前栓著根紅繩,劃出一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