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一五一十地道:“上午在花園裡閒逛,用了晌飯,彈了整整一下午的曲子,據府裡的教習嬤嬤說,是一首《鳳求凰》,反反覆覆地彈了幾十遍之多。”
鳳求凰
徐祈元突地心情大好,娃娃臉上泛起了孩子般的笑容,輕聲道:“後來呢?”
老管家皺著眉頭道:“後來吃晚飯時,不知為何,前一刻還和顏悅色,突然就發起脾氣。
徐祈元向寢房中走去的腳微微一頓,沉聲道:“你且詳細說來。
老管家便把那管家娘子和文菊的對話仔仔細細地複述了遍,待他說完,卻發覺少爺已經完全不走了。
徐祈元周身上下陰氣森森,夜色中恍若惡鬼,老管家膽戰心驚,上下唇碰子碰,喉嚨卻像是被人插住,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徐祈元心中怒剄極點,彈了一下午的鳳求凰,下人一說笑容相像便大發脾氣,難道是心中有了別人?!
文菊穿著一襲純白褻衣,在床上輾轉反側,徐祈元這個鬼,這麼晚了還不回來,肯定是花天酒地去了……正琢磨著,門猛地被人推開,驚的文菊立刻坐起,見一個黑影立在門邊,文菊貶了眨眼睛,重新倒在床上,被子矇住了臉,這混蛋!
那身形,那姿勢,絕對是徐祈元沒錯,懶得理他,文菊翻了個身,乾脆地把後背留給徐祈元。
徐祈元烏雲密佈的臉上閃著點點火花,危險地逼近文菊,文菊毫無所覺,用被子緊緊密密地把自己裹住。
徐祈元坐到床邊,不發一言,凝視著文菊的背影,雙手成拳,這麼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摟入懷中,卻無論如何,都伸不出手去。
從徐祈元進房開始,文菊便如同炸了毛的野貓,周身變的異常敏感,卻絲毫感覺不到徐祈元的存在,半晌聞不到動靜,文菊心道,這傢伙出去了麼?忍不住坐了起來。
文菊微微一怔,這傢伙怎麼了?低著頭,雙手掩面,就那麼無聲無息地坐在床邊。
伸出手指,捅了捅徐祈元,文菊輕聲道:“喂,你怎麼了?”
徐祈元抬起頭,一個俯身把文菊壓剄身下,唇在文菊臉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潮溼痕跡,紙低絮語:“為什麼,為什麼……”
文菊感受著臉上的溼濡,除了口舌之親外,似乎還有另外一種水痕,洶湧地遍佈了她整張臉,他,在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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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相悅
文菊輕輕地開口,小心翼翼地如同捏著一片蟬翼,“什麼,為什麼?”
徐祈無聲音越發低沉,幾個字重逾千鈞,每說一個宇便似在他心頭敲了一記重錘:“為什麼討厭我?”
文菊心一痛,瞬間瞭解了徐祈元的全部心情,輕輕柔柔地道:“沒有討厭你呢。
徐祈元身體僵直,心思百轉千結,她怎麼這麼溫柔,沒有討厭?為什麼不直接說喜歡?因為心有所屬便想刻意討好我,然後求去麼?
翻個身,徐祈元背對著文菊躺下,悶悶地道:“睡覺罷。
這,這叫什麼事,啊啊啊,文菊毫不猶豫地,一腳把徐祈元踢下床去。
轉過身,文菊面朝裡躺下,牙齒緊緊咬住被子,又氣又羞又怒,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徐祈元默默地從地上爬起,輕嘆口氣,老老實實地爬上床頭,背對著文菊躺下。
兩人皆無眠,睜眼到天亮。
聽著身後悉悉索索地聲音,知道徐祈元已經起身,文菊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勺看到那一雙腫的越發厲害的眼晴。
肌內痠麻時,終於聽到了門響聲,文菊立刻坐了起來,隨手套上一
件外袍,就著晨光,向昨天發她的那個地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