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一夜相安無事。
翌日。
何尛真的很想發飆,很想咆哮,很想將然夕言那顆淡定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當然夕言不緊不慢的洗臉的時候,何尛卻只能軟趴趴的扶著床沿,坐在床邊,死死瞪著然夕言,問:“你給我下了什麼毒?”
“一點麻藥。”然夕言將洗臉用的麻布扔在盆中,轉身看著一臉憔悴的何尛,眼角處還帶著些穢物,露出無奈的樣子,只好轉身,將麻布搓了一遍,沾了些水,走近何尛。
何尛挑眉,“你可以離遠一點,我自己來。”
“我的藥我懂,你現在不會有那個力氣的。”然夕言說罷,十分溫柔細心的幫何尛擦了一遍臉,何尛卻是一臉的不悅,搞得好像她是個小孩子,然夕言像個大人!沒了他好像她無法自理一樣!
不過……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的確是離開他就無法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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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戲,看不看?
何尛現在渾身無力,且不說力氣使不出來,就連走路都困難。
然夕言整理好一切之後,還順便很“貼心”的幫何尛整理稍亂的衣服,何尛乾脆閉嘴讓然夕言做,反正她也沒什麼損失,就是丟人了些,不過在房間裡,也沒人知道。
然夕言垂下頭,以何尛的角度上來看,他的頭髮將他的眼睛遮住了,但她可以想象得出他現在十分淡然的摸樣,然夕言一夜未睡吧,可和平常沒什麼不同,沒有一分恍惚的樣子,然夕言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白皙如玉,如是一位不食煙火的千金之手,他低著頭,幫她整理亂了的內衫,看起來倒是十分的熟練,那雙手,很是靈巧。
她腦海中突然閃過然夕言用那雙手彈奏古箏,用那雙手執筆書畫,而現在,那雙手,卻幫她擦了一遍臉,幫她整理衣服……
那麼說,就好像他們真的是成親許久的恩愛夫妻一樣。
何尛愣了愣神,她想什麼呢,是誰讓她變成現在這樣不能自理的……這是他應該做的!他把她弄得不能自理,那麼他就要負起責任,幫她自理!
然夕言的手,簡直不是巧一個字能形容的,他像是很熟練一樣的,將何尛腰處垂下的兩條絲帶快速的打了一個蝴蝶結,精緻好看,何尛都不由得讚歎一聲,畢竟這東西,她根本不會,所以那兩條絲帶,一直是垂在她的腰處的。
“你莫非經常幫別人那麼做?”何尛提出自己的疑問,若不是經常做,那怎麼可能那麼熟練!
然夕言剛幫何尛打好結,因為他是蹲在何尛的腿邊的,只好抬頭看著何尛,“嗯?”
何尛倒是第一次低頭看他,額前的碎髮乖順的貼在他的額前,半遮住他深邃的藍眸,面板白皙,紅唇水潤……
“我倒是第一次做,不過,”然夕言驀地燦爛一笑,“娘子,我真的有那麼好看嗎?”
然夕言第一次笑得如此燦爛,何尛完全怔住了,但很快反應過來,滿面通紅的將頭扭到一邊,“說什麼呢,你能有我好看嗎,看你我還不如去照鏡子。”
然夕言倒是全然不介意,笑得那個得意,那個欠揍,“可是,娘子,剛才你的口水都要留出來了。”
“啊?”何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流口水了,轉頭怒瞪然夕言,“都是你害的,你幫我擦掉。”
然夕言心情異常的好,笑著伸出手輕輕掐了掐何尛的臉頰,然後起身,低頭看著何尛,臉上掛著溫笑:“騙、你、的。”
何尛:“……”
然、夕、言,我們樑子的結大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和光那個叛徒都拿去欲紅樓賣!老鴇該笑死了!
樓下已經坐好了的兩個先前幫然夕言守門的侍衛和遊顥豐、然幽濯、歐陽舞意對著一桌子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