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許老師還有張老師在門口呢,說是上午限流了,要取號排隊下午或者明天再來,還要身份識別,我們現在進不去。”華姨有些荒唐地說道。
這些車都是哪來的,這些外國的橫幅又都是什麼鬼?
華姨嘟嘟囔囔地抱怨道,可許鄭微和張百合在國外待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認識這些花籃上的賀詞和落處。
“這……紀家,可真是對他們兒媳婦沒話說啊。”許鄭微感嘆道,張百合內心有點慌。
“還好你來了,不然今天我是不是就成為了笑話了。”
華姨完全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小寒捧腹大笑地跑出來接她們。
“華姨,我們發達了,咱們司城繡房要名揚海內外了。”小寒抱著華姨的胳膊說道。
華姨緊蹙著眉頭,疑惑不已,三人跟著小寒進了繡展。
華姨看著滿屋子的外國人,都沒見到幾個國內的客人。
“這是怎麼回事啊?司韻聯絡的?怎麼都沒跟我說?”
小寒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三位,跟我來!”小寒一臉神神秘秘的,三個人有些糊塗呢,結果三個人被拉著走進了人多圍繞的中間區域。
小寒殺出來一點縫隙,讓三個人看了下。
“前輩們,都別眨眼!”
小寒開口,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這臨時隔出來的展區。
三個人幾乎同時在那一瞬間僵硬了般,小寒看著她們三的神情,那真的是,好爽啊,自己剛才也這麼蠢,不丟臉了,畢竟這幾位都上了年紀呢。
“大師姐,這……這是我們小時候天天擦玻璃圍著看的那幅《並蒂蓮》吧,是我們太師父的作品啊。”張百合問去。
“嗯。”許鄭微哽咽地答了一聲,眼中都閃爍著溼潤。
“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在這見到這幅《並蒂蓮》。”
是啊。
“紀家費心嘍,這作品當年被收錄,直接捐給國家博物館了,我之前還去過幾次想要看,看館裡的工作人員跟我說,不定期展示,我都沒再看到過,沒曾想……”
張百合摸了摸眼睛,歲月不饒人,或許這裡的繡品多多少少都是具有一定意義的,但這一幅可能是唯一的一幅,貫穿了她們年少到人老珠黃的人生路。
比起師父的《百子賀壽圖》,她們還不會下針的時候,就天天被師父要求去觀摩這幅《並蒂蓮》。
它所存在的意義,早已超越了它本身的價值。
它就是蘇繡啊。
真正的傳承,真正的非遺。
即使時間變化,即使隔著一個世紀,每當它的出現,都證明著,一代又一代蘇繡人的精神和存在還有偉大。
“老師你們來啦?”司韻走了過來,兩個老師分別抹了抹眼角,笑著看向司韻。
“沒想到蘇繡最偉大最具代表的作品,今天都在你這站出來了,這也算是圓了你奶奶的夢想吧,當年被收錄後,這三幅作品半個世紀前就都分散了,如今再度一同展現到世人跟前,還能有誰會執意蘇繡的精美絕倫呢,你完成你奶奶的夢想了。”許鄭微讚歎道“也就只有你能做到這樣的事了。”
司韻被誇得心虛啊。
“都是……都是我公婆幫的忙,還有你們二位老師的功勞,司城繡展能如此成功,二位是我的貴人。”司韻感謝著。
小寒拉了拉她的手臂,司韻轉頭。
“韻姐,快看看華姨吧,我怕她心臟受不了,降壓丸也不知道帶沒帶。”小寒開口。
司韻這才發現一直默不作聲的華姨,此時整個人都懵了一般,小寒揮了揮手,叫了一聲,都沒反應。
司韻小心翼翼地拉了她衣袖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