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去匯合了。”

鱷魚根本不在乎肆寶的畏懼，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拖的斧頭，心情很好地哼著不成調的歌，慢悠悠地走下了樓。

“大佬，你早就知道他會殺了她？”肆寶眼睛紅紅的，還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

“知道。”黑鯉平靜的回答，表情也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饕餮的人一向如此，他們不會留下任何威脅在這個世界上，只要被他們利用過的人，基本上不會留活口，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這也是深淵裡，所有人都提防著饕餮的原因。”

“就沒有例外嗎？”肆寶問。

黑鯉的腳步停下來，看向肆寶。

“有的，饕餮不敢惹比他們強大的存在，比如說白澤，比如說寧青青，只要你比他們強大，你就是例外。”

“那大佬你呢？”肆寶握緊了拳頭。“青龍有能力對抗饕餮嗎？你剛剛為什麼不阻止？”

“我為什麼要阻止？”黑鯉轉身繼續下樓梯。“且不說兩個組織之間打起架來要損失多少，最重要的是，為虎作倀的虎雖然死了，可這個倀就是無辜的嗎？我們是比饕餮的人有道德一點，但是僅僅是一點就夠了，我們確實不主動害人，但若是有人傷害到我們，我們也會殺人。這在深淵世界裡已經很好了。”

深淵世界不需要多餘的善心和同情心。

“可你剛剛閉眼了……”肆寶畢竟經歷過的深淵不超過三個，到底還是見識得太少，保留了一點天真。“你明明也不忍心。”

“親眼見到一個生命被殺害，這確實很令人同情，既然這樣，我不看就好了。”黑鯉不緊不慢地解釋。“我和青龍里面，其他那群熱情過頭的隊員們不同，我是他們的大腦，要更理智和聰明一些，他們見到這樣的情況，或許會正義感爆棚去阻止，或者知道了那個婦人的惡行，直接動手殺了她。而我只會旁觀。”

不知道肆寶能不能聽懂，但既然是自己的客戶，黑鯉倒也有耐心提點一兩句。

“深淵世界裡面，最不值錢的就是命了，最隨處可見的，也是命。所以，在這裡，你要奉行一句話，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這樣才能活得久一些。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和出頭之前，想想後果，想想那個人值不值得。”

肆寶彷彿第一天才認識黑鯉，張開嘴猶豫了半天，最終什麼也沒問。

“我——知道了。”

黑鯉不再管肆寶有沒有想清楚，也不再出聲。

對方只是青龍的客戶，他做這些已經足夠了。

“啪啪啪啪啪——”

走在最前面的鱷魚顯然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笑著轉過身，對著黑鯉鼓掌。

“不愧是青龍唯一有腦子的人，看得挺通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