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地點就是招遠。等你的部隊道了招遠,龔十七應該就會主動來會合,到時候他也可以幫上一些忙。”
孫真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親自帶隊去招遠與龔大人會合。我部留在福山縣的人馬,還請陳將軍代為指揮。”
陳一鑫此時本就是海漢在山東的最高負責人,本地所有武裝力量都聽從他的調遣指揮,自是一口答應了孫真的託付。
孫真在馬家莊開完會之後,便又立刻騎馬趕回芝罘島,召集手下的各級軍官部署任務。陳一鑫雖然多給了他一天時間做準備,但對於剛剛才從朝鮮趕過來的這支部隊來說,其實仍不免有些倉促。安排人員、調配物資、制定行軍路線,有一大堆事情需要他們在一天多的時間內處理完。
相較於旁人,出身本地的孫真對於山東的狀況有著更為積極的態度。他自己便親身經歷過登萊之亂,深知亂世之中黎民百姓的苦處,而他自己也是得到了海漢的搭救才重獲新生,自然是將海漢給予山東難民的援助視為了救命之舉。如今山東再次陷入戰亂,他認為真正能夠拯救無辜民眾的也只有海漢國了。
“各位,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要引導更多的難民順利進入福山縣,得到我國所提供的救助。不管是清軍也好,明軍也好,還是什麼山賊土匪也好,誰敢在這個過程中阻撓我們,那就是我們的敵人。”
孫真停頓一下,見眾人沒有異議,這才繼續說道:“殺敵有功,救人同樣有功,錢將軍和陳將軍都已經向我保證過,我們在登州護得難民平安,同樣也會論功行賞。但我醜話說在前面,行動期間如果有屠戮民眾,殺良冒功等違反軍紀的行為,一律從重懲處!”
陳一鑫也沒閒著,他找到老丈人馬東強,讓他儘快將本地的車馬集中起來,交給海漢軍統一指揮調配。至於需要徵用私人的情況,能租就租,不能租則按市價強制買下,費用先由馬家墊付,之後再慢慢走報銷程式。
當務之急,便是要在一天之內湊齊即將出發的兩個連所需的車馬。福山本地肯定是湊不出幾百匹戰馬,但當坐騎使用的馱馬,到處湊一湊應該問題不大。福山縣大大小小的車馬行就有七八家之多,光是這些商業機構所能提供的車馬,應該就夠此次行動所需的八成左右了,剩下的部分再就地徵用私人車馬。
除了本地像馬家這樣的大戶之外,那些腿腳最快逃來福山縣躲避戰亂的富戶和官宦人家,同樣也成為了強制徵用車馬的物件。本地人家知道海漢軍的厲害,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會有任何抵抗的表現,但外來者對於這種強硬態度顯然不太適應,還有人想亮明身份來換取特殊待遇,但都不免在海漢兵面前碰了釘子。
不管願意合作與否,總之海漢軍是在一天之內便將本地的車馬全部收歸到一起,由設在馬家莊的指揮部統一調派。當天便向特戰團一營交付了四百匹馬和大約五十輛制式不太統一的馬車。
身在福山縣的人們現在都已經意識到,馬家那位女婿將軍這次回福山縣可不只是探親而已,而是要回來大幹一場。此時雖然尚未官宣,但很顯然整個福山縣已經進入到軍事管制狀態,所有的物資供應都逐步由軍隊接管,市面上的糧食幾乎是以每半個時辰一個價的速度在飛漲。
但這樣的漲幅也沒有持續太久,在當天天黑之前,福江縣所有出售糧食和生活物資的鋪子也都在軍隊的要求之下關門了,所有庫存物資在接受清點造冊後全部貼了封條,民眾的口糧開始進入配給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