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力氣,捏得慕雲覺得張嘴都很困難,她要踮起點腳尖,才能暫時擺脫那種窒息感。
“我是薛悅悅的同學。”她受不了了,雙手奮力的想推開男人捏著她下頜的手,卻不得要領。
“這麻煩丫頭也來了?”幸好,報上薛悅悅的名字後,男人驟然鬆開了手,羊絨大衣裡手機鈴聲已經響了半天了,他翻出來接通,一邊不耐的“喂”了一聲,一邊一揚手,羊絨大衣兜頭蓋在了慕雲腦袋頂上。那件大衣的手感極軟,但是分量十足,她猝不及防,被砸得退了兩步才站穩。
大衣上有淡淡的菸草味道,還有慕雲不熟悉的古龍水的清淡香味,她琢磨著這樣丟過來,該是讓她傳的,所以趕緊披在身上。那件衣服真的很暖,至少在她的記憶中,披在身上的瞬間,凜冽的寒風,彷彿被瞬間隔絕到無影無蹤。
男人還在打電話,結束通話一次,重新撥號,說話的語氣倒變得很柔和。路燈給他的周身鍍上了層光暈,她站著傻看,第一次發現,學院裡那些校草們原來都青澀稚嫩得像沒熟的果子,而眼前這個陌生男人身上,柔和著少年的輕狂和成熟男人的優雅,才是真正讓人窒息的帥氣,事後想想,那個時候她該是花痴到了極點,甚至不知道薛悅悅是什麼時候拎著她的羽絨服神情緊張的站到她面前的。
“嚇壞了吧,我也不知道他們會趕在今天鬧起來。”薛悅悅有些懊惱,酒吧裡剛才的一幕她沒看全,等到燈光大亮的時候,沙發周圍動手的人都走得一乾二淨,只留下一地的玻璃碎片。這家酒吧原本就是熟人開的,這會鬧起來也自然有人收場,她趕緊過去拎了自己和慕雲的衣服,揪住一個發小問慕雲的去向。
發小正鬱悶剛才沒趕上熱鬧,哪裡知道慕雲的下落,只能不停的打電話,最後打到鳳翔鳴這裡,才找到人。
“我沒事。”慕雲回過神來,接過自己的衣服,又發現身上還披著的羊絨大衣,再找那個男人的時候,卻發現街頭人來人往,只找不見那個人了。
“大衣給我吧,我替你還他。”回去的路上,薛悅悅拿過了那件羊絨大衣,只是卻絕口不提大衣的主人。
“他也是你的發小?”沉默的走了會,慕雲到底忍不住問出來,年輕嘛,心底存不住事,何況那樣出眾的人,從小到大,她真是第一次見到。
“他?誰?”薛悅悅卻和她打起了啞謎,不像揶揄,卻也沒有繼續說的跡象,慕雲心裡不是不失望,可是無可奈何。
那天她們走了很遠才攔到計程車,薛悅悅送她到了學校的東門口,然後在她臨下車時說,“慕雲,回去好好睡一覺,把今天的事都忘了吧,嚇著你是我的錯,改天我來負荊請罪,請你吃大餐。”
“考完試再說吧,最近幾天忙。”慕雲懨懨的,忽然覺得原來她和薛悅悅的世界居然相隔如此遙遠,那些薛悅悅認識的朋友,原來她連一個名字都不配知道。這個認知,讓她心裡難受到了極點,一種叫隔閡的東西,悄悄的在心頭萌生。
期末的考試周在元旦過後就到來了,慕雲的成績一貫很好,不像同寢的幾個室友一樣臨時抱佛腳,不過她也沒閒著,每天任勞任怨的幫大家打飯、排熱水,承包了寢室大部分的體力勞動。考試過後就快放假了,學校開始賣返家的車票,慕雲本想問問薛悅悅幾號回家,可是那晚酒吧內外發生的事,總讓她一想起來就覺得不舒服,這個電話就遲遲沒有打。
而寒假打工的機會,得來全屬意外。同班同學嚴靜是本地人,高考過後的暑假就在市內一家資訊調查公司打工,現在已然因為業績出眾,升為主管了,寒假裡,他們公司接了一份啤酒的調查問卷,急需人手,嚴靜的寢室與慕雲的寢室對門,就過來問有沒有誰想去做幾天資訊訪問員。
“填一份問卷十塊錢。”嚴靜說完,慕雲的眼睛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