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會兒便撥雲見月,陪我走走吧。”
添香身後,一門之隔便是陸昭,她略一思付便點頭,“也好,反正無心睡眠,不如走走。”
澹臺霽這才又彎起唇角,他在前,添香錯後一步,亦步亦趨的尾隨,她始終明白自己的立場,他們沒可能有並肩而行的一天。
兩人身後跟著一隊侍衛,離著兩人又有兩步遠,走過門洞,添香忍不住問,“明珠怎麼樣?”
澹臺霽抿著唇,露出陰沉的眸光,只做了個手勢並未回答。
添香不敢再問,靜默的跟在身後,兩人很快出了府門,上馬車,揚鞭向皇宮而去。
在車廂裡,澹臺霽主動提起道:“今兒有好多事都趕一起去了,又是維親王來訪,又是明珠在宮中失足落水,還有刺客夜探王子府……呵……。”他嘴角勾起一道譏諷的冷笑,聽得添香胸口一陣緊促。
她挑了一個可持續話題道:“明珠怎麼樣?”
澹臺霽眸光一閃,心頭碾過一陣不舒服,她避而不談澹臺瀟與刺客,有時候這種聰慧還真讓人不安,不覺間唇角凝沉,“聽說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喊娘,所以皇上才令我帶你進宮。”
添香長長舒了一口氣,道:“可能是落水的時候驚嚇到了,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澹臺霽又是一皺眉,她只關心明珠的身體,卻不問明珠是怎麼落水的,也不問皇上是什麼意思,是覺得身份有別不好問,還是本就不想參雜到這些無關她的事中去?
這一路上,澹臺霽不住的揣摩著她的心思,而添香則是謹慎的把自己保護的風雨不透,到下車的時候,澹臺霽對她甚至產生了氣惱,卻也激起了他想抓抓不到的獵取的鬥志。
兩人進了宮,一個去皇上的靜和殿請安,一個則由內侍領著去了靜和殿西的偏殿,明珠正在這裡昏迷不醒,添香沒看到明珠卻先見了麗貴妃和姚貴妃。
兩位貴妃冷豔的冷豔,明媚的明媚,添香雖心裡焦急,卻還是免不了露出驚豔的目光。
姚貴妃道:“起來吧,明珠一直喊著要娘,你進去好好侍候著。”
現在明珠不是那個得她半張餅就需討好她的乞兒,而是身份尊貴的皇家嫡長孫,添香到明珠跟前,在這些高位人的眼裡也不過就是比較親近的奴才。
添香心裡不舒服,可這也是她無法改變的事實,屈身行禮,點頭應,“是”。
麗貴妃卻與姚貴妃的態度不同,就見她顯出爽快的親和來,“別拘束,明珠喊你娘,那你在明珠心裡就是親近的人,你若拘束,待他醒了也是不自在,就當是平民百姓家,母子倆親熱些也不為過。”
添香才不舒服的心轉而又是一哆嗦,忙垂下眼瞼,依舊規矩的行禮,“是。”
看著添香由內侍領進去,麗貴妃笑著對姚貴妃道:“看著性情倒是個敦厚純良的。”
姚貴妃笑而不語,端了茶把話岔過去,“姐姐嚐嚐,這是我自己做的雪融紅梅茶,雪是無根之水,梅是迎寒不敗之物,兩相放到一處尤感喉間清潤,滋陰沁脾。”
麗貴妃聞絃歌而知雅意,轉而笑著接話,“都說妹妹烹茶技藝高超,就連皇上都讚不絕口,我定細細品嚐。”兩位貴妃的話不輕不重,不遠不近的都傳到添香的耳朵,她低著頭,輕蹙著眉尖,只覺得心頭湧上了渾濁不清的負重感,這富麗堂皇的殿宇,頓時覺得處處荊棘,步步維艱。
明珠小小的身子捲縮著委在床榻上,臉色慘白,就是在雙眼緊閉的昏迷中,依舊不時的抽蹙著身子,小手緊緊的抓著被角,那副樣子與添香夭折的孩子留給自己的最後一眼如出一轍,頓時把她嚇的魂飛魄散,三步並兩步的撲過來,一下將小明珠摟進自己懷裡,急切的呼喚,“明珠,明珠,你醒醒!”
小明珠先是嗯哼了一聲,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