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旋卻,她又赧紅著臉蛋很不自然地退到了門檻之外。因為春雨驚異地發現,在衣衫不整的你的身後不遠處,還站著一個同樣衣衫不整的還算年輕的女人。你趕忙半低著頭低低地問春雨道:你有什麼事嗎?春雨立刻就莞爾一笑回道:我沒有事你忙你的吧。說完,春雨就像冬天窗戶外邊的一綹北風似的呼呼呼地飄走了,飄走的時候,春雨還故意大聲地蕩起了一陣春風般的笑聲。
若是與春雨相比較,秋平和冬益二人就顯然沒有那麼許多的顧慮和那麼些許的害羞了。也就是在春雨像一綹北風般飄走的那天晚上,深夜裡,都子夜以後了,你和春雨看見的那個還算年輕的女人正精赤赤地蜷在狹窄狹窄的小板床上不知疲倦又樂此不疲地顛鸞倒鳳著呢,秋平和冬益勾肩搭背地咚咚咚地來敲你的房門了。其實也不是敲,而是用拳頭在砸。你只得倉促地鳴金收兵然後堆起笑容開啟了門。秋平誠懇地向你解釋道:我們本也不想打攪你的好事的,但我們今天晚上的酒喝多了。冬益又謙遜地補充了一句道:問題在於,我們現在還想喝一點,可我們身上又實在沒錢了,所以我們就想到了你,我們聽說你這裡還剩有一瓶酒,所以我們就來打擾了。你趕緊眉開眼笑熱情地招呼道:你們來對了,我這裡不但有一瓶剩酒還有幾盤剩菜。你床上的那個女人也還算得體大方,忙著整衣起床又忙著帶上一絲微笑端來了剩酒和剩菜,儼然以你的家庭主婦自居了。而實際上,這個女人最終也成功地成為了你法律意義上的妻子了。 卻原來,秋平和冬益之所以要夤夜來打攪你的雲雨之事,乃是因為秋平的調動改行事宜已成定局,而冬益向學校呈交的辭職報告也獲得了批准。他們為此感到激動感到興奮,夜不能臥臥不能寐,所以決計趕來要與你分享要與你共醉。你無疑沒有讓他們失望,你不但分享了他們的激動,甚至於,你還把準備明天送與未來老岳父的兩瓶白酒中的一瓶也快刀斬亂麻似的與秋平和冬益一起三一三十一地分享了。
分享了之後不幾天,令你黯然*的時刻就不可避免地來到了。第一次的*是冬天的時候,漫天的雪花競相綻放了。你和冬益拎著秋平的行李把秋平送上了開往市區的汽車;第二次的*是春天的時候,滿地的柳花次第綻放了,你和春雨拎著冬益的行李把冬益送上了開往市區的汽車;第三次的*是夏天的時候,滿塘的睡蓮競相次第地綻放了,你和妻子拎著春雨的行李把春雨送上了開往市區開往家鄉的汽車。
你和秋平執手告別的時候,秋平好像沒有說話,只秋平的臉上呈現出一種沉甸甸的堅毅和火辣辣的憧憬,就像是一個滿腹渴望著衝鋒陷陣而又即將踏上生死戰場的鬥士。
你和冬益執手告別的時候,冬益好像也沒有開口,只他的眼窩裡有點點滴滴的淚花在忽隱忽現地晃動,且那點點滴滴後來還連綴成了一串異常晶瑩的珍珠,彷彿這不是什麼短暫的離別,而是一種永恆的訣別。
比較而言,你和春雨分手時候的氣氛就很是輕鬆了。春雨那俊俏的臉蛋上分明是含著熱烈的笑容的,笑容真的很熱烈,就像是你家院落中水池裡正午時分盎然怒放的一朵粉紅色的睡蓮。面對著這樣一朵粉紅色的睡蓮,你除了精心地觀瞧靜心地欣賞之外也就別無他求了。可不是嗎?三年前還是那麼青澀那麼稚嫩的一個小不點兒的春雨,現如今已經蝶花得如此俏麗如此誘人了。這可是一種清純的俏麗一種青春的誘人啊。端的是清純似水青春如火啊。
當時,春雨不僅僅是衝著你熱烈地笑了,且還衝著你熱烈地開了口。她開口言道:老師,我就要走了,就要離開你了,你可一定要保重你的左膝啊,季節變化的時候,那裡的傷疤應該會很疼痛的。
現在看來,春雨的這番叮嚀和擔憂似乎是有些多餘了。因為直到今天以前,無論是春夏秋冬的四季輪迴,也無論四季輪迴的風兒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