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從頭到尾都這樣,我也就認了,可他在人前依舊做一副好夫君的模樣,等到人後,看我的眼神裡頭都是冰渣子,好似我全然不存在一般……這樣的丈夫,我實在也不曉得怎麼辦……”
季清菱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得握著她的手。
柳沐禾苦笑道:“我怎麼做,怎麼委曲求全,所有法子都使遍了,全是不管用,若不是怕傳出去難聽,我當真想要同他合離,收拾了嫁妝,回來做老姑婆算了!”
她話剛落音,便聽門口“吱呀”一聲,原是門從外頭被推開了,柳林氏滿臉是淚地站在門口,道:“你這個傻姑娘!受了這樣大的委屈,怎的從來不跟家裡頭說?!難道他一輩子不同你圓房,你就要同他做一輩子假夫妻嗎?!”
一面說著,一面進了門,把柳沐禾抱在懷中,擦著淚道:“你這個孩子,原來倒也罷了,只你一個在京城,如今祖母也在,祖父也在,你有什麼不好說的?非要糟踐自己!咱們柳家還不至於落魄到這地步,連個家中女子都護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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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這一處祖孫兩一處哭,季清菱也站在一旁,心中甚是難過,那一處,垂拱殿中,趙芮看著手中的奏章,有些發愁。
好似是第三回了,陳灝上書,點名要顧延章去保安軍中任職,協理轉運之事。
延州距離京城甚遠,陣前當是還未知曉京城殿試結果,陳灝十有八九,以為顧延章只是一個普通的進士,他這般執著地點兵,想來是那顧延章與營中運轉著實有極過人之處,才會叫他如此看重。
可顧延章鄉貫便在延州,他如今得了狀元,應要通判一州,依故事,這般官職,又不在京畿之地,是不能回原籍任差的。
如果按陳灝的要求給了,哪怕下了特旨,範堯臣肯定也會跳起來,御史臺也要躁動。
可若是不給,延州陣前要了許多回人,抽這個不給,抽那個又是不給,又要輜重武器,泰半也被擋了回去,趙芮當真有些擔憂。
要不要同範卿商量一下?
便是不給顧延章,從前要的那些個人,至少也要安排一兩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