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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六章 乾飯

處的儲存調往南邊,偏逢汴渠發了洪澇,憑著眼下的存備,難以夠用。

卻另有人覺得,若是依著原本的計劃,導洛通汴當是還有十天便能竣工,即便遇得大澇,黃河之水不復入汴渠,應當不至於應接不暇。

正值此時,沙谷口營地當中的奏表卻是送入了中書,通報導洛通汴工期已竣,黃河改道、洛水入汴,一應全數做得妥當,而那主理之人顧延章,正要回京覆命。

此封奏章,很快就被遞進了楊太后的桌案上,可究竟能不能信,朝中卻無人敢於拍板。

按著都水監原來的計劃,本當要再過十餘日,才能竣工,眼下明明前頭工期近半時,沙谷口營地裡頭還民夫不足,正四處招募,後頭雖然人是夠了,可時間才過去多少?這是當真提前竣工了,還是那顧延章在誇誇其談?

從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官員為圖封賞、晉升,偷工減料、胡亂施為,導致最後出得大亂子,或是早已送得請功奏章入京,其實當地一地雞毛。

經歷了前一段時間眾人攻訐範黨,楊太后已是認定自己今後不能只偏聽一言,是以只好等著皇城司並京畿左近轉運官兵其餘官員的上折,好兩相對照,才曉得那一處是否當真已經妥當了。

誰知還未把其餘地方的奏章等到,就先等到了奉命去監查的王從惠。

自己一直用著的人,再如何無能,卻也比其餘生人值得相信些,是以縱然已是很是嫌棄,楊太后還是耐著性子,復又問道:“何時通的?怎麼通的?那情況如何?可有什麼問題?”

她一連發了好幾問,全然把王從惠心中已是備好的稿子打得亂了,叫他在肚皮裡翻了又翻,復才找得出一一對應的話來,然而那“怎麼通的”並不在準備當中,便拼命回憶當日領著自己四處檢視的都水監官員所說,此時拿來複述。

可王從惠當時聽著覺得簡單的話,因其實並沒有真正搞懂,此時解釋起來,難免有些顛三倒四。

他見得不對,只好囫圇帶了過去,將幾個問題簡單回稟了。

王從惠一面答,上頭楊太后一面問,她問題甚多,俱是圍繞那新渠是否得用並黃河水情,另有汴渠上游水深等等,其中有過半不在王從惠的預計當中,當真是答得磕磕絆絆。

然而無論如何,最終的結果還是十分明顯。

內侍官去得沙谷口,親眼看到那渠已是通了,並非都水監騙人,既如此,安豐軍並蔡州的糧藥自然也能運往南邊。

楊太后很快將事情敲定了,官員們各自領了命,依序告退而去。

一如既往的,範堯臣被留了下來。

等到人走得乾淨了,楊太后便急忙將王從惠召得上前,只道:“那顧延章甚時能回京來?”

這個問題,王從惠如何能答得上來,只好道:“若是顧公事心中掛著回京覆命,走得快的話,怕是這一二日便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