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不過來,只能盼著這難得投契的好友,能交個好運,得一個好歸宿了。
第二天,兩人一同去了柳府,同柳家長輩辭別一番,季清菱又與柳沐禾說了一會話,依依不捨一陣,就此別過。
因得行李少,每人不過帶了幾套換洗衣衫,收拾起來其實極快,等到一應分派完畢,交代府中下人行事之後,顧延章自去京都府衙辦了驛券,同季清菱各領了一匹駑馬,這便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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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一過,天氣很快便熱了起來。
此時正值晌午,衡州到贛州的官道上行人少得可憐,而左近的茶水鋪子上,卻是歇滿了往來的行腳客。
李勁正挨桌地給各個客人端茶送水。
贛南並沒有什麼出彩的東西,只那特產的橙子,卻是濃甜芳香,比起其餘地方普通橙子要肉質脆嫩,容易化渣。
贛橙雖是秋季上市,可每到夏日,便有許多大商行客來此收購,每每同植戶商定契約,等到橙子果熟,以約定價格收購。
他自放棄了科考,本要回鄉,偏到了半途,算著盤纏不夠,只得半路去找了昔日同窗,坐了幾個月的館,好歹攢了點錢下來,又借又賒,就近尋了一處地方,開了個茶鋪賺點小錢。
不想這一處因靠著官道,又因半途一處驛站月前突然被裁減,倒使得他這裡生意驟然之間翻了許多倍。
本是他那娘子照顧這一間茶鋪,他日間坐館,晚間回來算了算銀錢,倒覺得不如一心看顧這鋪子來得划算,多少也要幫兒子攢點錢,將來好進學,索性把館辭了,夫妻兩一併在此看起鋪子來。
李勁正倒著茶,卻聽旁邊幾個人行腳商人在說話。
“聽說孫相上個月得了急症,差點就沒了,陛下親自剪了龍鬚,給孫相做藥引,將將救了回來!”說話的人體態如山,旁的人再胖,肥肉也是論層算,只他估計要論打算。
與他坐在一桌的與他體型彷彿,只是而矮了些,看起來便似一個圓球一般,聽得他這般說,圓球便道:“我也聽得說了,還聽說孫相辭相,陛下把摺子留中不發,還下特旨去慰留,又賜了兩個醫官日夜守著,還叫孫相先好生休養,等到好了,也不用日日去點卯,五天八天的去一次,也不要緊……”
“這才叫君臣相得啊!”
圓球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