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必是無法得好,眾人只好忍氣吞聲,暫且不去理她。
只是胡權壓了半日,還是有些壓不住,道:“太后,若是顧延章查實那導洛通汴之事,確不可行,將來他……”
楊太后倒是不為難了,道:“還把他調回提刑司。”
有了她這一句承諾,孫、胡眾人也懶得再扯下去了。
左右查實之後,還要再來商議施行之事,至於那事情成不成,能不能做,難道還愁沒有說法嗎?
本就是個風險極大,又不太能成行的提議,只要尋得其中毛病,不叫再做下去,便好了。
這般想著,便是一直反對得最厲害的黃昭亮也不再作聲了。
倒是楊太后還記得再問一句,道:“顧延章,此事關乎京師百姓安危,我著你即刻上任,且去勘探其實,你可有異議?”
你都當著人的面問出這樣不容拒絕的話,誰人還敢說不啊!
看著身旁的顧延章出列領旨謝恩,站得極近的胡權,心中已是開始滴血。
連交接的功夫都不給!
多留兩日都不行嗎!
***
都說世事難料。
早間上朝的時候,顧延章心中還在想著大朝會散去之後,自己要抓著胡權一齊去雍丘縣看一回河堤,誰料得等到下了朝,出了宮,不過短短一日功夫,他便身上的差遣,便從提刑司中轉去了都水監。
雖然張太后叫他即刻上任,可提刑司中的事情,又怎麼能不做交接?
幸而他平日裡行事一慣有規矩,每日做過什麼,進度到得哪一處,次日、三日內、七日內、十日內、乃至一月內、三月內、一年內,又有何事要做,俱是已有條條框框列得出來。
至於從前所主大案、要案、大事,除卻衙門裡頭的宗卷,他自己另也有一份詳細過程,此時雖是並無空暇,可只要交代下頭吏員將東西提得出來,連整理都不怎麼需要,只用謄抄一份,交於後來人便可。
他知道胡權著急,一出崇政殿,雖是聽得前頭範堯臣喚叫,卻是先拱了拱手,請對方稍待一回,旁的先不說,只先朝著正等自己的胡權行去,走得近了,同他道:“公事,今日要去雍丘縣中查東水河堤,行程、待查之處,我已是交代楊素擬了出來,並無什麼問題,等到回得衙中,便是一時走不開,多少也要交代人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