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有些慌張,留下了什麼大破綻,汲汲皇皇之間,便錯大了。
原來只是瞧見他的斷耳而已!
其實便是被人知道他有一隻斷了半截的右耳,又當如何呢?
陳四渠死時,已是多年之前,便是被一二人看到了自己的臉,自己的斷耳,也不過空口白牙,並不能證明自家就是兇手。眼下時過境遷,只要矢口否認,誰人又能憑此判案?
若是當真如此判了,不消著人幫忙,他親自去敲那登聞鼓,好叫天下人曉得,商戶之中也有通曉律令、口齒靈活之輩,須是輕視不得!
只怪他太急,太蠢,急急忙忙自割了耳朵,反倒落了下乘,引得旁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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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頭大理寺中正在審案,那一頭,季清菱早已回了金梁橋街。
都說在家千日好,離家一日難。她去的雖是距離不遠的祥符縣,然則這一回冬天出行,又遇得接連下雪,帶的東西多不說,行動起來也不方便,本來快馬加鞭,只要一日路程,今次足足走出了三天才回到。
一行人簡單歸置了東西,又歇了兩日,好容易恢復了些精力,這日一早,季清菱正安排人去送土儀,還未來得及清點這一陣子收到的請帖並信件,便見秋爽小跑著進了門,急急道:“夫人,聽說提刑司裡頭派往泉州查案的人回來了!”
泉州距離京城山高水遠,提刑司的官員一往一返,還要加上查事,是以耽擱了不少功夫。
李程韋殺母、殺妻之案,原本是京都府衙在審,後來轉去了提刑司,最後又被大理寺接走,然而其時提刑司的派去查案的人已經到得泉州,案子也查到一半,來不及召回,再兼顧延章有意操作,最後便由他們去了。
眼下這些人不僅帶來了不少線索,還押回來幾個證人,其中有李程韋同原配之女的丈夫、公公,另有自小照顧李程韋外孫的婆子,除此之外,別有那女兒身邊陪嫁的幾個管事。
自李麗娘身故,泰半管事便已經自贖自身,眼下並不在那家中幹活,卻也未有自立門戶,依舊幫著照管原來的幾間鋪子。
秋爽也沒聽得多少話,此時一一學了出來。
“幾位官員去了泉州,到底不像松香,名不正言不順的,行事十分不方便,他們手中拿著公函,當時便去衙門調了李麗娘那夫家的戶籍——原來那一個魏家都並不是泉州人,卻是後頭遷過去的,雖說住幾年,可生意也未能做起來,不過開了兩間鋪子混口飯吃而已,莫說豪富,便是比之尋常富貴人家也不如。”
泉州臨海,又有港口通商,其商貿繁盛,富貴之氣未必就弱於京城。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本就不是強龍,又到了新地方,自然更難出頭。
“也就有那樣巧,官人們到得地方,偏逢那魏家在賣宅地,聽說在泉州生意做不下去,已是要遷走——尋著中人,好容易把正主給找著了。”
聽到此處,季清菱忍不住傾身向前,插話問道:“那魏家是從哪一處遷過去泉州的?”
秋爽登時笑得連眼睛都眯了起來,道:“原本說是大名府人,不過眼下正在堂上審著——聽說一口潁州腔。”
“也不知道那李程韋自哪裡尋來的這一個活寶女婿,一到堂上兩條腿就戰戰兢兢的,他那爹也不像是什麼生意人,話都說不囫圇,幾個官人滿泉州問了一遍,據說那魏家父子常年都不在泉州,原本那李麗娘嫁得過去,同丈夫都沒在一處住過幾日。”
季清菱聽得入神,問道:“可有說當初是怎的認識的那李程韋,又如何攀上這一樁親的?”
“說是做生意時認識的……”秋爽笑的得意,“這兩父子實在是幫了大忙,夫人再想不到他二人做了什麼好事!”
她也不賣關子,說的倒比聽的還要激動一般,道:“當日那李麗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