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真是假?!”
吳益好容易等來了此時,怎的會給機會溜走,當即回道:“臣不敢欺瞞太后!鞏縣距離京城雖遠,可千人之勢,何等浩大,沿途行商、路人莫不耳聞,另有皇城司、轉運司一般得見,便是京中,也漸已傳得沸沸揚揚。然則民亂如此大事,宮中卻一無所知,範堯臣隻手遮天之勢,可見一斑!”
又道:“太后若是不信,範參政此事也在殿上,臣欲與其對質!”
他字字句句,全似一柄利箭,直插範堯臣而去,可奇怪的是,對方卻並無半點反駁。
到得此時,楊太后如何會不知其中必有內情。
她依舊袒護範堯臣,可心底裡,免不得泛起一二狐疑來。
吳益如此信心滿滿,範卿卻一言不發,難道,範堯臣當真有意攔下外州它縣之事,隔絕中外?
她不敢多想,只對著吳益問道:“你所說的民亂,卻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只鞏縣如此,還是另有別處一般如此?怎的會起民亂?”
楊太后這話一問,簡直明擺著已經落入轂中。
吳益不怕她問,只怕她不問。
鞏縣民亂,當真不是他胡亂編造之事。
範堯臣欲要行導洛通汴,當此要害之時,各處都在抽調民夫,實在勞民傷財,衙門逼得緊了,自然會激起民變。
他立刻說道:“據臣所知,自上善門至泗州,但凡所要抽調民夫之處,因被範堯臣經中書下令逼催,各地衙門,莫不動用酷法厲行,動輒以兵丁、衙役強令徵召,至於昨日,已有鞏縣、萍鄉、澧谷等處衙門遭得百姓圍困……”
吳益話剛落音,御史臺中也跟著站出來了一人,附和道:“太后,臣亦得知,白馬、酸棗、祥符等縣,數日前一般有百姓躁動,只是衙門暫壓了下去。”
一面說,一面還將手中的奏章雙手呈了出來,道:“臣有本奏及此事!”
有一就有二,隨著御史、言官們一個個站得出來,另有其餘官員作證,已是勾勒出一個京畿郡縣民生躁動,如若不管,立時就要烽火四起的情景來。
楊太后把手中的帕子都要揪爛了,再如何信任範堯臣,也再無法自制,顫聲問道:“範卿,汴渠沿河輔郡,果真有此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