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千好萬好的媳婦兒,怎的眨眼間就變成了妹妹!
他揪著馬兒的鬢毛想要同它說話,“你說……”兩個字才開口,那馬兒便不耐煩地打了個響鼻,掉轉過頭,嫌煩地睨了他一眼,撒開蹄子快步跑了起來,一副懶得理會他的樣子。
連馬兒都嫌棄他!
張定崖只覺得自家更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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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顧、季二人送走了張定崖,兩人便一同在書房作文。
殿試乃是天子出卷,只考一科,不是論,便是策問。
然而無論形式是什麼,目的不過都是考核進士們的知任水平,治政能力,向來自不同州縣計程車子,瞭解各地政治情況,藉以採風四方,徵集實情,好改進朝廷的施政方針並施行手段。
能從天下士子重殺出重圍,到得殿試之上,可以說個個都是出類拔萃,如何在這些聰明人當中脫穎而出,就全靠本事加運氣了。
兩人針對近三年來朝中的各項重要政令,並多年來懸而未決的問題,各擬了七八個題目,等到出好題,相互一對,發現除卻些微的描述不同,其實都是殊途同歸。
季清菱道:“咱們能猜得出來,其餘人,也泰半能猜得出來,不過是看誰的分寸把握得好而已。”
一殿定生死。
如果說前面兩回考試,兩人都未曾放在眼中的話,下一回的殿試,則是真真正正要嚴陣以待的大考了。
顧延章點了點頭,道:“我先作文,一會再與你對。估著時間,先生過兩日便能從洛陽回來,屆時再叫他幫著點評一番。”
季清菱應了一聲,兩人各自坐開,對著同一個題目作起文來。
有關殿試的考題,禮部試的黃榜未發,柳伯山便已是出了十多道,叫顧延章一一做來。
他收了文章,親自帶著去了洛陽。
那一處,多的是告老的重臣與儒士。
柳伯山這是拿他的臉,幫唯一的弟子親自去叩門。
禮部試的黃榜一出,京城裡中了榜的各地士子便開始走動起來,各自在長輩或者師長的帶領下拜訪權臣大儒,求其指點。
名義上是求指點,其實也是站門頭的意思。
殿試一過,這些新人的出路,還不曉得在哪裡,如果不早早站了門頭,到時候匆匆忙忙,哪裡會有人幫忙留位子,又哪裡會有什麼好去處。
便似錢邁,早早便同範堯臣打過招呼,又把幾個得意門生的文作都拿上門了。可像柳伯山這般,帶著可能的殿試擬稿,去往養老之地洛陽,找些早已告老的閒散舊臣求教的,還是從未有過。
對於柳伯山來說,到這個份上,其實已經不單單是為了狀元了。
狀元不要緊,要緊的是文章。
以文寫心。
對於士子來說,沒有什麼比名聲更重要。
趁著他還能跑,便是為這小輩,鋪開一番誠意、正心的名聲,豈不是好!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