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聽說過白蠟蟲?”
顧延章搖頭,問道:“那是什麼?”
季清菱開始胡扯。
“我原總記得在什麼書上看到過……原還不覺得,此時猛地一想,好似形容同剛剛我們瞧見的蟲子倒有些像!”她皺著眉頭,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五哥,你記不記得的?”她期盼地看著顧延章,好似十分想要從他口中聽到“記得”兩個字。
顧延章問明白了是哪個“白蠟”,也開始思索起來。
他記憶力向來極好,雖然論不上過目即忘,可如果是看過的東西,絕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了好一會兒,他還是搖了搖頭,道:“確是沒看過那樣一本書。”又問,“那蟲子的名字怎的起得這樣怪?哪裡白了?”
“說是等長成了蛾子,趴在樹上,能產出來白色的蠟燭一般的東西,所以叫白蠟蟲。”她的語氣中透著小心,問道,“五哥,我記得書上好似說過,這一種蟲子產的白蠟,當真是能做蠟燭的,比起咱們慣用的蜂蠟還要好,只是十分難得見到,你說此處這一些,會不會就是白蠟蟲?如果是,咱們能不能叫會昌人試著養一養?將來拿來做蠟燭,做得大了,贛州十數個縣,也都可以養起來,說不得又是一項出息,反正也不費事,又不佔田地,比起贛橙來,其實並不差的!”
“贛橙是吃的,別人不吃你這一處的,也有旁的地方的橙子吃,不吃橙子,還有石榴、溫柑、林檎、回馬葡萄,可這蠟燭又不一樣,夜間要照明,不點蠟燭,只能點油燈了,你也曉得油燈多不方便……況且這東西……我總覺得拿去西域那一處買賣,也能有收息的!”
顧延章初時面色還十分輕鬆,聽著聽著,便漸漸凝重起來。
季清菱見他在考量,也不吵他,只打了鈴,把客棧裡頭昨日來的那一名婦人叫來了。
對方聽得她問,便答道:“姑娘是說那蟲子生出來的白絲罷?四五月的時候才有,如今就沒有了,等過一二十天,這些個蟲子都死絕了,明年才又成了卵子出來。”
又道:“因是有客人說此時蚊蟲甚多,昨日咱們主家就在院子當中燻了藥草,想來是這個緣故,把這蛾子都燻進來了,今日再沒有這回事,姑娘莫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