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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斥了幾句那李定,讓他回去傳話,著州中吏員、差役各自好生辦差,今後勿得拖延之後,張待才把人給打發走了。
正巧張瑚從外頭回來,要尋父親說話,將這一番對話聽在耳中,等人走了,忍不住勸道:“爹何苦要聽那奸猾之人挑撥,顧延章雖然礙眼,最多也就這一二月間便要挪位子了,此時跟他別苗頭,豈不是叫人看笑話。”
張待搖了搖頭,道:“你經事少,不知道里頭的彎彎道道,這些個胥吏個個都是油裡滾出來的,此時只要讓上一分,他就覺得你好欺負,將來敢欺你十分,若是給他們看著我聽得顧五二字,便罷了休,這同拱手讓城池,又有什麼區別?今後莫再想要使喚他們做事。”
他這一處還教著兒子,而轉眼之間,只隔著幾個公廳的孫霖同王廬,便知道了李定方才說的話。
“張舍人說了,城外營地重要,城內事宜也一般的重要,讓下頭人不許顧此失彼,若是本職做得不好,將來論責論罰,不要說他手辣。”
月初才從京城回來的黃老二,如今已是連升了兩級。
他被顧延章一手托起來,先是在州衙之中立了足,受眾人簇擁,後來竟是直接有了機會進京面聖,心中那一把算盤,自然是打得噼啪響。
回了贛州之後,黃老二簡直比起從前還要賣力幾分。
他也是會算的,雖說如今靠著顧延章,能跟李定一家兩相分立,旗鼓相當,隱隱還佔著三分上風,可這畢竟是一時。
通判又不是常年在此,等他走了,下一任官再來,未必就能把在此地百年根基的李家壓死,自己也不可能再有此時的好日子。
他跟著顧延章久了,也知道這人秉性。只要好生做事,讓其看在眼裡,回報絕不會吝嗇。
便像那帶他入京的許明,如今已是被朝中留在京城,在京都府衙內得安了一個位子,協助管勾設定流民營地之事。
這一項極容易出頭的差事辦下來,再有顧延章幫著舉薦,最多一二年,便能得官了。
天底下去哪裡尋這等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