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收服起來,應當也方便些。
至於那顧延章,實在是個刺頭,雖然要拔也不難,卻多少要耗費些功夫——眼下來看,還是先放一放好了,待得把王彌遠等人辦妥了在論!
他一面想著,一面召來一名差役,命道:“去請平叛軍中的王軍將過來,就說我有軍情尋他。”
那差役聽令而去。
對方才走沒多遠,吳益便開始思量兵力到手之後,自家要如何分派,誰人更擅長出謀劃策、誰人又擅長守城——雖然大晉對能臣的要求一慣是出則為將,入則為相,可吳益當真沒有領過軍,沒有上過陣,縱使科考前也算是飽讀軍法、熟知史上知名戰事,然則真正與敵軍對壘,這卻是頭一遭,少不得要思慮一番。
不過他是底氣十足,半點也不擔心的自家的。
——真正該擔心的是他吳益定下的精妙策略,下頭的將士能不能十成十地執行,莫要反倒拖累了!
正想到要緊處,忽然聽得外頭有人走來,抬頭一看,那人十分眼熟——竟是自家堂弟。
“你怎的來了?”吳益皺著眉頭問道。
按規制,這個堂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巡鋪之首,連官身都沒有,也無什麼能耐,自己看在叔叔的面上,給他碗飯吃,隨意安排個差事而已,平日裡頭出去管管百姓也就罷了,如今沒有傳喚,也沒有通稟,怎敢隨意進得自家公廳了?
他心中知道想來是門口的護衛見得乃是知州至親,便沒有攔,讓對方輕易進來,然則可心中還是有些不悅。
這堂弟,太沒規矩了!一點尊卑意識都無!
吳鋪頭自是想不到自己這一番舉動,看在自家堂哥眼中,會是如此。
他也沒有想太多,因幸而是吳益的堂弟,衙門裡頭的差役也都知道兩邊關係,正好近兩日這位知州實在是大發神威,下頭人戰戰兢兢,見了他的堂弟來得焦急,以為這是家中有事,哪裡敢攔,等到衙門裡頭議事的眾位官員一走,忙不迭地就放他進去了。
跨得進門,吳鋪頭也顧不得說別的,忙道:“大哥!昨夜東門百姓暴亂,平叛軍中轉運副使顧延章、軍將王彌遠二人妄自指使手下、守城兵亂言軍情的事情,你可是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