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有無意願。”
曹大經一顆心彷彿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煎熬得幾乎要滋汪出油來。
誰人禁得起這樣的誘惑?
聽得不只是許明一人的意思,而是得了顧延章的分派,還要“再來邀你一回”,如此重視,怎能不叫人心癢難耐?
經歷了今日朝上之事,滿朝之人,已經少有再覺得導洛通汴之事不可行的,而看了那顧延章的行事,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此人很是靠譜。
能立大功的差遣,誰人不想去分一杯羹,搭個勢?
可他畢竟是個性格穩妥的人,比起冒風險,更願意踏踏實實地往上走。
一邊是危險極大,卻有可能出頭的難得機會。
一邊是緩慢踏實在部司中熬著,未必能出頭,要怎的選?
曹大經選不出來。
彷彿看出了他的糾結,許明也不作為難,復又道:“公事怕曹推官不放心,特叫我來好生說明一番。”
果然把曹大經去到都水監之後,要做的差事細節一一說得明白了。
此事上回其實已經簡略說過一次,不過只點了個大概,這一回,便是連要管哪一處的數,算哪一處的人,核哪一樣東西都列得清清楚楚。
曹大經聽了,越發地心動起來。
——都是他能做、也擅長的。
正在臨門一腳的時候,那許明又自袖中掏出一封東西,遞了過來,道:“公事叫我帶了一部分勘測汴渠的宗捲過來,也請你幫著驗算一回,看看當中有無錯處。”
曹大經愣了一下,原本六七分的心動,立時就變為了三分的忐忑。
這是要考試不成?
許明把東西放下,便站了起來,道:“不耽擱曹推官回府了,便宜的話,麻煩今晚幫著把宗卷當中的問題看一看,另用紙張寫了,若是有意,明日著人送去都水監中即可。”
他也不多留,並不用曹大經相送,拱一拱手,轉身而去。
曹大經連忙起身送了幾步,見得對方連頭也不回,復才坐回了桌案邊,拆了那信件,復又點了燈,也不著急回家,便取了紙筆,在此處坐著認真驗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