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腦力,慢慢儘可能地往裡頭填東西,堪堪填到一半,松節便從外頭而來,道:“提舉府上又來人了,帶著許多禮贈,他家小公子也到了,說要來陪姑娘做耍。”
她此時正寫得牙疼,聽得這事,就是頭也跟著疼起來了,偏來人是個小孩,也不好太過冷漠,只得收拾了一下,去哄那張璧。
這一回來的人除了提舉府上的僕婦,便是張璧身邊的老人,再無其餘大人。
張璧一進偏廳,便急衝衝地衝著季清菱一路小跑而來,道:“姐姐,我能扎八十下的馬步了!大哥說,我近日十分聽話,準我來一齊來送東西!”
等跑到季清菱面前,果然兩腿一張一蹲,兩個拳頭貼在腰腹旁邊,紮了個馬步給她看,又要她幫著數數。
等數完了八十下,他小臉漲得通紅,汗涔涔的,卻是用袖子把頭一擦,也不要人誇,只把一隻汗手拉著季清菱,小聲道:“我一個人好怕,又沒人陪,爹爹大哥都不在家,姐姐,你陪陪我好不好!”
原來當日他被幾個柺子擄走,究竟是個四五歲的孩童,其實是當真過分驚嚇,好容易回得家,沒得撫慰不說,第一天就捱了做哥哥的一頓打,後來更是每晚夜間驚悸,提舉府請了大夫,也開藥吃了,只更要的是家人陪伴,卻一個也沒有。
張待、張瑚父子二人初來乍到,又因戰事已開,又逢延州城上元出了許多亂事,不得不上下熟悉收拾。
張待到延州,除了分功勞,自然也是有差使的。
眼見楊奎領著兵在延州同北蠻連著打了許多年,雖是贏多輸少,可贏得不大,輸得也不小,又實在拖得太久了,做天子的趙芮又豈能全然放下心,大戰一發,他便派了自家舅父前來,至少能幫著盯一盯陣前有何問題,也算是做早被派過來的走馬承受的補充,省得若是那內侍被收買了,此地有了什麼紕漏,殿中卻只做睜眼瞎。
張待同張瑚兩個男子,本就不如女子細心,把張璧救回來,哄了一陣,著實是忙,便將人丟在府裡了。
張璧從前萬千寵愛於一身,到了此時,連個玩伴都找不到,原是張瑚怕他鬼主意多,把從前伺候的小童都丟在了京城,帶來延州的俱是年紀大又沉穩的,他沒了人疼,又沒了人玩,找父兄撒嬌,這一回竟當真沒有人理他,委屈之下,只好想到季清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