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交代,必不會再有下次!”
“小姜姐姐坐下喝口茶再走罷?”
秋月聽得裡頭此起彼伏的聲音,頓時一顆心歸了位,這才清醒過來,她扶著一旁迴廊的柱子,猶豫了一下,正要轉頭往回走,然則還未來得及轉身,那一扇門已是“吱呀”一聲從裡頭被推得開來。
兩個小丫頭手中提著燈籠在前頭開道,一個大丫頭模樣打扮的人跟在後頭。
那大丫頭面上原還挺嚴肅,沒什麼表情的樣子,等到一抬頭,見得門外立著一個人,那人還一副要走不走的樣子,藉著前頭丫頭手中的燈籠光,等到把人臉看得半清,她頓時皺起了眉頭,出聲呵道:“你是哪裡來的人,怕不是我們府上的罷,怎的這般眼生?”
秋月倒是不慌不忙,她整了整身上的衣衫,上前一步先行了個禮,復才認真解釋道:“我是京畿提點刑獄副使顧延章家中的使女,此時乃是跟著轉運使、提刑公事胡權家中的李夫人來訪,特來向府上劉夫人求取一樣藥丸回去,因出來時走得急,不小心把裙子勾破了,特在此等著帶路的嬸子給我取針線來……”
她三言兩語已是將事情說明,口齒清楚,行禮時行動之間也十分規矩,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才養得出來的行狀。
那大丫頭觀其色,察其顏,又看了秋月身上穿的衣裳,頓時信了八九分,面上也露出笑來,道:“也不曉得是哪位嬸子做事這樣顧前顧不後,外頭這樣黑,不管怎的也得給你尋一處屋子坐著才……”
她話才說到一半,忽的卻是停住了,盯著秋月的一張臉,失聲叫道:“你……你不是上回在大相國寺中遇得的那一個……”
秋月聽得一愣。
她委實不太記得曾經見過面前這一個人。
那大丫頭卻是十分激動,把前頭提著燈籠的小丫頭一下子往旁邊扒拉開了,自家向前走了好幾步,直直望著秋月的臉,大聲道:“我斷沒有認錯的!當日我追著你出來,差一點點就趕上了,我們在合州遇過一次,當日你也跟著的,你左邊臉上有一顆痣,你伺候的那一位小娘子是不是姓季?你們當日是不是一齊去過大相國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