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也跟著聽兩回講經。
能在京城立足的僧人,哪一個不是有幾分本事在,佛法通順只是基礎,有些厲害的還兼會儒學,眼光、進退都是一等一的,柳沐禾見了幾回京城有名的大和尚,也漸漸對這一門有了改觀,後來頭次婚姻不順,難以排解,二婚又孕事不好,無所寄託,也跟著偶爾拜一拜佛。
兩人還在說著智信大和尚的事情,那知客去而復返,單手豎在面前,禮道:“兩位施主請隨我來。”
季清菱與柳沐禾二人便跟著那知客去了一間禪房。
禪房的門沒有掩,外頭卻立著幾個僕婦,季清菱一眼望過去,只覺得眼熟。
那知客見狀,忙回頭道:“不想此刻裡頭有人,兩位旁邊稍坐片刻,等裡頭的檀越問明瞭,小僧再來通稟。”
一面帶著二人往旁邊的廂房走。
禪房門未關,窗欞連紙都沒有糊,說話聲自然無所阻隔,季清菱打旁邊行過,靠著內牆,又兼耳目較聰,竟聽得裡頭人隱約對話。
一名女子嬌聲道:“只求姻緣順利,子嗣莫要再起波瀾。”
有人回了一段話,因聲音不大,聽不甚輕,只斷續得聞:“……婚姻即成,六甲男……諸般稱心……”
季清菱不由得轉頭看了柳沐禾一眼,對方只問道:“怎的了?”
季清菱搖了搖頭,報以一笑。
兩人在廂房裡沒坐多久,便被請到了禪房之中。
此時已是未時末,才進得門,季清菱便見房舍當中坐著一個身著袈裟的大和尚,後頭站著兩個小沙彌。
小沙彌暫且不論,那大和尚卻是麵皮白淨,面貌清秀,乍然一看,竟是分辨不出年齡,說是二十多歲也像,說是三十多歲也像。
他額頭方闊,地閣不短不長,兩隻耳朵看著同繪像上的佛容竟有兩分相似,僅僅是坐在那裡,也能叫人看出幾分佛性來。
想來這便是智信大和尚了。
季清菱跟著柳沐禾上前幾步,行過禮,便在和尚對面各尋了方蒲團坐下。
那和尚口中念一聲佛,道:“貧僧智信,見過兩位女檀越,不知此回有何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