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八百零九章 手帕

是難產,還在月子裡便沒了,想是死前也沒見到丈夫,便把兒子託付給陪嫁的丫頭同婆子照管。”

“後來魏家起火,所有東西俱是付之一炬,那小兒也被燒成重傷,沒多久便沒了。”

“李麗娘雖說走得早,卻有慈母之心,因怕丈夫再娶,後母刻薄,又怕惡僕欺負弱主,將來兒子長大了處境淒涼,便給兒子留了東西,寄放在恆通樓裡頭,要等兒子過了弱冠才能憑著信物同自家身份去領。”

“那信物乃是那小兒隨身的一把銅鎖,鎖中鏤空,放有鑰匙,鑰匙正能開恆通樓中的箱子。”

“那魏家父子不知從何處知道了這一樁事,提刑司那幾位官人去的時候,他二人正拿了銅鎖同鑰匙,與恆通樓中管事者商議,要代取那李麗娘存在那一處的財物。”

若只是普通財寶,自然不會叫秋爽如此表現。

“恆通樓的管事不肯,定要按著原來約定,事主同信物同時到得,才肯同意。”秋爽微微昂起下巴,搖頭晃腦地道,“依我來看,想來是恆通樓想要吞了李麗娘存在那一處的東西,偏偏又礙於魏家人沒有死絕,便兩相僵持,誰料得叫官府一網打盡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正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等到那把箱子開啟,夫人你猜,裡頭竟是放了什麼?”

***

莫說是季清菱想不到,便是顧延章才知曉詳情的時候,也足足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手書?”

“正是,乃是一塊帕子,另有一封書信,那帕子想是放了多年,已是發黃,上頭只有幾個字,依稀還能認出來,那信一看就是李麗孃的口吻,除卻寫給兒子的,後頭別有幾張殘紙,上頭寫了她對那老孃徐氏死因的猜測。”

顧延章接過了下屬呈過來的帕子同書信,低頭看了起來。

那帕子想是在泉州那等潮溼之地放久了,哪怕自帶著芸香味——當是箱子裡頭用來防溼防蟲的——卻依舊已經略微發黴。

上頭一共十一個字。

“殺我者大指有傷腕有牙印。”

上頭的字跡雖然娟秀,卻並不工整,看上去已是有些模糊,前頭幾個還勉強帶了結構,寫到後來,已經少字少畫。

若是單看這一方帕子,實在叫人摸不著頭腦,可若是合著那書信一併看,卻十分清楚了。

書信共有兩頁,一頁是勸誡兒子看到此信時無論處境如何,都不該靠著箱子裡的銀票坐吃山空,如果處境甚差,便拿著這筆財,無論讀書也好,經商也罷,只要有心想上,便是正道,切莫妄自菲薄,也莫要自驕自妄云云。

另一頁殘紙,顯然是分為兩回寫的。前頭半截的字跡尚且有些生嫩,行文也是小女孩的口氣,記錄了日間照顧母親時的焦慮、擔憂之心。

顧延章略過了前頭一大段敘述,只掃了一眼,便在中間一片地方尋到了關鍵字眼。

那豎字跡十分凌亂,行文也全無邏輯,看著十分混亂,乃是白話夾著文語,簡單說了自己白天去照顧母親,半途因事被僕婦叫走,等到回來,卻見自己父親正在房中,而本來已經漸有好轉的母親,自辭職後病情卻是忽然又加重了起來。

她十分緊張,正要著人去請大夫,卻被母親身旁伺候的人給安撫了下來,說什麼“你爹說先頭那幾個靠不住,已是去著人去再尋名醫了,須臾就能到”。

誰料得大夫還未等到,她親孃卻是半途悠悠轉醒。

此時徐氏雖迴光返照,卻連話也沒能說兩句,只暗暗遞了塊帕子給她。

李麗娘年紀雖小,人卻機靈得很,自母親得病之後,她便有些見勢不對,此時並不敢當場去看,晚間回房之後再行細看,只覺得惶恐異常。待得次日,其母生故,她竟無意間瞧見父親李程韋的左手小指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