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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四章 彈劾

可在其餘人看來,遞摺子哪有當面來事的好?

雖然一般是翰林學士的女兒,可此翰林學士,非彼翰林學士。從前楊太后在閨中時,就無什麼文名,而今這許多摺子一同遞過去,說不得份份裡頭的彈劾都罵得差不多,縱然自己寫得再文才斐然、引經據典、理通文暢、句句逼人,她一個婦人家,又不是太皇太后,也未必能從中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倒不如好生在其面前表現一番。

又這樣多念頭的人,自然不止一個,只是都在心中估摸著要何時站出去而已。

見得有人打了頭,幾乎就在同時,不知有多少御史們心中同時浮上了兩個字——“晦氣!”

怎的就給他搶了頭籌!

甚至還有兩個人的腳已經抬得起來,還未能踏出,已是不得不又收了回去,一面還忍不住後悔自己為何不能早一步出班。

楊太后經驗不足,還未學會怎麼聽人回話。

她這一陣子日日夜夜沒得休息,一天睡一二個時辰已是難得,此時坐在天子身旁的椅子上,前頭又有屏風隔著,大朝會多是禮儀性質,若是無人奏事,只要聽著禮官按著禮儀走就完了,是以那頭一掉一掉的,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險些就要睡著。

她本來腦子裡就有些混沌,此時強打精神將那人所稟之事從頭聽到尾,聽了後頭,已是有些忘了前頭。

實在也是沒辦法,像趙芮、太皇太后這般熟於政事的,一向都明白,御史奏事,大體來說只要聽前頭,一旦扯到百姓、蒼生、社稷等語,俱都不用理會。

可楊太后又哪裡知曉?

見她半日沒有回話,一旁的崔用臣小聲提點道:“娘娘,田御史彈劾都水監不管水務。”

又道:“眼下是範相公管著都水監。”

楊太后恍然大悟。

黃、汴兩河的水情,即便是身處深宮,不諳政事如她,也十分關切,只是這一陣子忙於趙昉登基,又忙著太皇太后的後事,另有層出不窮,據說樣樣都十分要緊的政務堆在案頭,叫她著實騰不出手來去過問。

眼下被人問到眼前,她終於想起來了。

是啊,馬上就要春汛了,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浚川杷,眼下早沒了動靜,可難道沒了浚川杷,那通渠清淤之事,就無人去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