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所也不曉得剩沒剩得吃的!”
他口中雖然抱怨,卻是抬腿就急急出了門,顯是給顧簡思找吃的去了。
韓若海則是拎起茶壺給他倒水,等他足喝完了兩盞,才道:“今次楊度的事情,再有人來問,你不要多言,我會去與杜司業解釋。”
顧簡思手中還舉著茶盞,聽他這般說,抬頭問道:“這是何意?”
韓若海道:“你才入京,家中也無長輩提攜,並不知道其中厲害,那傅業、楊度並不是尋常人物,背後有人襯著,等閒奈何不得,學中鬧得越大,一旦學官們壓下來,越是個個都脫不開關係,你又是事主,只會惹得一身騷,我卻不同——縱然上頭十分不高興,礙於叔伯還在,也不能拿我做筏子……”
直接把事情攬到了自己身上。
顧簡思愣了一下,正要說話,卻被韓若海把手按住,道:“你莫要搖頭,今次全是無妄之災,你年紀小,又無防備,若是被有心人算計,後果不堪設想,我比你年長,家中也能幫著擔幾分,卻是算不到我頭上來……總不能叫你任人欺負……”
韓若海在此處解釋了許久,顧簡思卻全然聽不進去一般,把頭直搖,道:“這哪裡算得上什麼委屈,我並不曾吃虧,也不要那傅業、楊度給什麼交代。”他只猶豫了一下,便道,“當今恰才親政,太后與他母子情深,不會置之不理,今次若是旁人行的事,怕還未必有人去管,可一旦扯上‘楊’姓,天家不會等閒視之——御史臺還等著拿此事取功呢。”
他壓低了聲音,把自己推測一一說來,可對面的韓若海聽了,卻嘆了口氣,搖頭道:“簡思,你可知當今乃是誰家子弟?”
顧簡思道:“原是秦王一脈。”
韓若海點頭道:“你可知有一句話,喚作天家無父子?”
他細心解釋給顧簡思道:“我少時聽得人說故事,先皇親政後,足有三兩年的功夫很不得太皇太后喜歡,歸根到底,不過緣於一個‘權’字,最後先皇申斥了樞密院中兩位,又重新給張舍人安排了差遣,才漸漸好了——太皇太后與先皇乃是親生母子,尚且如此,這一對原是過繼而來,又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