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就算不分房,自範真娘懷孕開始算起,他也是許久沒能盡興了。
本就是個正常男子,雄姿英發的,自然會有想法,本來以為妻子不管如何,好歹也是大家出身,這種時候,應當要自發自覺,不說妾室,通房丫頭總該主動準備準備。
誰料得,對方竟是全然沒有這個意思,彷彿沒有往那個方向想一般。
好嘛,年輕人不曉事,岳母總該教一教了罷?
哪曉得范姜氏也只當這事情不存在一般,也不叫範堯臣出頭,卻是親自出馬,時不時把自己叫過去敲打一番,壓根不提孕中二人的房事,只要他好生體貼妻子云雲。
楊義府又哪裡知道,範堯臣貧寒出身,哪怕後頭做到宰輔之位,可在家中一直老實得很,自家這個岳母,縱然沒什麼拿得上臺面的,也提不出什麼大長處,可拿捏起丈夫來,從來是一捏一個準。
在這個農家出身的女子看來,自己壓根沒有必要去操心丈夫的褲襠。
范姜氏自己丈夫不納妾,沒有通房,兒子自然也教得一樣,給女兒找了女婿,先前說得好好的,一定“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哪裡又想得到這只是世家出身的人說的場面話,只應付過去,面子上好看而已,其實心中並不是這個意思。
她看著楊義府又體貼,又嘴甜,在外頭做事還醒目,雖然也出去應酬,卻也沒聽說有什麼不妥,便以為這一個同自家丈夫一樣,當然不會去想別的,只一心照顧女兒。
楊義府自己從前裝相太過,此時沒有臺階,又還要靠著老丈人,自然沒有臉在家中找丫頭。
可京城當中處處都是人,他一個參知政事的女婿,前一陣子才鬧出來一點小事,住的地方又與岳家離得近,朝中個個都盯著,更是做什麼都不方便。
楊義府左思右想,學士院裡頭一個都靠不住,卻有一人,如今已是兒女雙全,行事是靠譜的,便是有什麼,也絕不會往外說。
隔日下了朝,趁著中午休息的當口,他便尋個機會,去找了一趟鄭時修。
鄭時修聽他說了來意,一時愕然,左右環顧一圈,見得無人才好道:“楊兄何以想著來問我?”
楊義府便嘆道:“都是男人,場面話我也不與你說了,若是三日五日的,自然是無所謂,可這三五個月,一年半載,我一個大活人,又不是泥塑的,哪裡能把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