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並無異,莫要擔心,我幾十年的老人了,不至於連個小小的病痛都幫不上手。”
說著連聲催人套車。
卻說柳林氏帶著幾個老嬤嬤,跟著顧延章一同回了顧宅,等進了房,見裡頭只有三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一個年級稍大些的在給病人擦身,另外兩個惶惶無措地在一旁打下手。她也不多廢話,揮一揮手,直接讓兩個慣用的僕婦上前把事情接過來,又把幾個小丫頭支去幹別的。
她見季清菱身下還墊著一層褥子,氣得笑了,轉頭對顧延章道:“這樣熱的天,你還墊褥子,是怕小姑娘不夠燒呢?”
顧延章連忙解釋道:“妹妹一會喊冷,一會喊熱,我只得喊冷的時候給她加褥子,喊熱的時候給她擦一擦,吃了藥,也盡是沒用。”
柳林氏便道:“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子,身子骨還沒成型,發一兩回燒也是常事,吃了藥不見效也不怕,好生照料便是了。”
說著讓下人給季清菱換一床墊的水席,又命人去燒熱水,把那眉壽酒搬過來,等吩咐完這一堆事情,轉頭見顧延章捏著床柱子站在旁邊,想要插手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登時笑罵道:“你個小不要臉的,站在這裡作甚,我要給人家小姑娘換裡衫了,還不快出去。”又道,“瞧你這一身,盡是塵土,還不快回房洗換了。”
顧延章實在是不願意走,可也曉得此時師孃在此,不能像前幾日一樣放肆,一時不曉得該後悔還是慶幸,只得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臨行前還不忘囑咐秋月道:“有事沒事都過來同我說一聲,我回房收拾好了,最多一刻鐘就回來,就在門口等著。”
他回了屋,也懶得叫熱水,就著井水就衝了一個澡,三下兩下擦乾身子,匆匆罩了一套衣衫,連忙又回了季清菱房中,此時也不好進門,只在門口候著,來來回回打著轉,過一會就著人進去問一回,自己能不能進去了,有沒有能幫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