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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閒話

一直極好說話的友人卻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銳氣?又能當得什麼用?不過橫衝直撞而已!”

也不知道在罵自己,還是在訓旁人。

他的語氣很快轉了回來,道:“我久不在東西二京,許多東西都聽得一鱗半爪,比不得你這訊息靈通的,傳言前兩屆的狀元郎,姓顧那一個,很是有幾分本事,不只是真是假?”

“你好歹還在京兆府,多少離得近,我遠在洪州,如何會有訊息?”菸斗老人笑罵道,“倒是聽得些許,不過都是旁人傳說,早變了味道,也不知道有幾分能信。”

季清菱這一桌子都豎起了耳朵,待要繼續往下聽,然則要聽的還未聽到,那一桌旁侍立的伴當卻是『插』道:“老爺,已是到了時辰,怕是要回去吃『藥』了……”

一時那友人立時住了嘴,對著菸斗老漢道:“莫耽擱了,我同你一齊走罷。”

兩人也不多言,抬腿便走了。

他二人各自都只隨身帶了個伴當,等到結清了賬,走得出去,憋了半日的秋爽第一個開口道:“好大的口氣!”

秋月道:“聽他二人稱呼,怕當真都是人物。”

幾人登時便都看向了季清菱。

季清菱點頭道:“早年在壽州做官,又與先生這樣相熟的,十有八九是許大參。”她見對面秋爽一臉茫然,又補道,“大名喚作許師簡的。”

原來那許師簡本是應天人,世代簪纓,先皇繼位前便是政事堂的老人,後來張太后垂簾,他很快就借病請辭,被再三挽留,偏又固辭不受,最後去了壽州任知州。

許師簡致仕之後並不常出來走動,他也不著急還鄉,而是一路入山尋道,近水問魚,過的逍遙散人一般的日子。

他與三任妻子各有生育,卻只活下來兩兒一女。長子是治平三年的榜眼,眼下正在鄂州做官,次子還在國子監中讀書,女兒則是已經嫁人。

季清菱簡單說了下此人生平,又道:“莫看他面上和和氣氣的,當年他在政事堂中坐著的時候,便是從前的楊樞密也怵他三分——蓋因此人行事全無顧忌,便是拼著自損一千,也要殺敵八百,其時黃相公也在,被他壓得束手束腳。”

秋爽便接話問道:“他看上去年紀也不老,這樣早就不做官,豈不是虧大發了?”

秋月猜道:“是不是遭了聖人不喜?當時先皇才繼位,應該還是聖人垂簾吧?”

季清菱搖頭道:“聖人垂簾之後,每逢賞賜,他都是最多的,後來上書請辭之後,宮中否了二十餘次,最後他特寫了一封長書遞進慈明宮,其中言辭懇切——就這般,也沒能立時就走,又拖得過了一年,才肯放他去壽州養老。”

秋『露』還待要問,一旁已有跑堂的過來上菜,大家便俱都住了嘴,安靜吃起飯來。

一時飯畢,眾人見此處越發人多,便也不多留,趁著外頭雨雪暫歇,連忙回了客棧。

早間就得了吩咐,客棧裡頭的小二一見得人回來,忙往房間裡提熱水,又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件道:“方才有位自稱是杜府遣來的,說要給甲二房的送信,因等了半日也不見得人,他又有急事,便先走了。”

秋月接了信,等季清菱洗漱完畢,又換了衣衫,復才拆開遞了過去,一面忍不住問道:“可是陳家那案子有了什麼進展?”

季清菱道:“怕是沒有這樣快。”

她低頭看信,原是應顧延章所求,杜檀之特地命人謄抄來的文書,其中多為祥符縣中推吏審訊記錄,又有不少證人問案抄錄並當日仵作對陳四渠屍體的驗查成文。

那信極厚的一疊,想是時間太趕,來不及整理,只好囫圇謄寫。

早上堂審審了整整半日,卻並未能審出結果,幾個丫頭從頭到尾聽得下來,早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