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才拖著步子慢悠悠回了那生火地方。
顧延章很快就把六七條野魚串好,捉了半日,才得一把,等到生了火,又挪了幾塊石頭砌了個亂七八糟的灶臺,就這般把細枝架在上頭,將魚烤了起來。
他烤魚甚是耐心,不斷將手中細枝翻轉,那魚大小不一,難為他一條都沒有烤焦,全是外脆裡嫩的,只加了一點點鹽巴,味道卻是調得很是合宜。
熟一條,顧延章就先嚐一條,覺得鹹淡好了,就遞給季清菱。
可烤得熟的越多,他的臉色就越失望,等到吃了最後一條最大的,終於忍不住道:“明明上回那肉甜得很,也好吃,都是差不離的魚,又在一條河裡得的,怎的今日就沒了當日的滋味……”
他一心要給季清菱吃好味道,此時嚐了,只覺得遠不及當日,實在搞不懂原因。
季清菱本就是吃個開心,今次已是十分滿足,便笑道:“五哥不是說,當日乃是巡渠時路過山地,偶然得見,當時已是走了大半日,想來腹中空空罷?莫說有整條烤魚吃,便是嚼個魚頭,怕是也香得厲害。”
顧延章恍然,登時也有些好笑,惋惜道:“早知道帶些旁的東西來……”
季清菱有心逗他,便道:“這魚也好吃,五哥烤的魚,比旁人烤的要甜多了。”
一面說,也不顧自己沒有擦乾淨嘴巴,一面湊上前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笑問道:“你且嚐嚐,甜也不甜?”
顧延章哪裡料到今次會有這一下偷襲,面上一怔,彷彿整個人都被甜得呆了一般。
季清菱難得佔了上風,正樂不可支,然而還沒等竊喜多久,對面那個正發著甜味的人已是整個壓了過來,將她的嘴整個堵住。
兩人互相研究了半日,究竟這魚甜不甜,有多甜,等到日掛中天,復才收拾東西,把火滅得透了,隨地掩了吃剩的魚骨,也不騎馬,就這般一手牽著馬,又拿剩下的那手互相牽著手,踱步往林子外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