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樣的事情,便是往前數個三五十年,也無人得做過,最多問問流程、運作,至於此事是否可行,倒是十有八九問不來。”
又道:“先生倒是給我送了從前巡看汴河、洛水、黃河的手札來,只是黃河年年改道,汴河也不知跟著改了多少回,他從前的手札,幾乎全無可用的地方,倒是白費了他一番苦心。”
聽得說起柳伯山,季清菱倒是忽然想得起來一個人,忙道:“五哥,你還記不記得上回我在那祥符縣中遇得許師簡許參政之事?”
顧延章點頭道:“自然記得,怎麼了?”
季清菱道:“上回見得此人,又聽說他躲著不肯接太皇太后的詔令,我無事時去查了他們那幾歲的同年錄,若是沒有記錯,許參政當年好似在都水監裡頭任過主簿公事一職,好似也呆了有一陣子。”
她說著掰著手指數了數,道:“足有五六個月,雖說未必很熟,多少也認得幾個人罷?”
顧延章笑道:“若是他,倒還能搭上幾句話,只若我沒記錯,許參政在都水監中任職,那都是二十餘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水工也未必還在。”
季清菱滿不在乎地道:“管他的,左右也不費什麼力氣,便是他熟悉的水工已然到了年歲,不在都水監中做了,多少也認得幾個後來人罷?有熟人在後頭問一句,好過五哥在前頭花得半日功夫研究——咱們又不是專做水利之事的,全是趕鴨子上架,比不得旁人。”
這話卻是不假。
顧延章便也記了下來,道:“明日我便請先生幫著問一問,看他甚時有空——若我去問,十有八九是不肯理會的。”
許師簡的性子隨心所欲得很,又因才推了太皇太后的旨意,縱然也常常在外逛來蕩渠的,可若是有不熟的人貿貿然送了帖子說欲要上門拜訪,他是斷然不願意見的。
雖是早已致了仕,可比起當權的宰輔們,他倒是更難叫人面見的樣子。
幸而還有柳伯山,他與許師簡從前很有一番交情,顧延章託了他一聲,當天便把人死命拽了去。
許師簡到了柳府,才喝了幾口好茶,等到見得顧延章進去,登時便悟了,轉頭對著柳伯山道:“你這老頭,十分不厚道啊!為了個弟子,連騙人的活計也要乾了?”
柳伯山眨了眨眼睛,捋了捋鬍子,呵呵笑道:“我哪一句騙你了?只說了有話要問,卻沒說那話是誰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