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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失蹤

動不動,也不說話,也不抬頭。

他也不能說話,更不能抬頭。

一個領了聖旨,本應在交趾國傳道的僧人,如何會忽然出現在京城之中,還扮作一個道士,此事無論如何解釋,他都已經脫不了罪。

“智信?”顧延章上前一步,蹲在地上,問道,“是你不是?”

智信不言不語。

顧延章又道:“陳節度向朝廷請命,說你傳道有功,為你請了紫紅袈裟,你知也不知?”

智信此時緊緊咬著牙關,可牙齒卻是禁不住上下直打架,發出咯咯的聲音。

他擅自偷溜回京,領皇命而違皇命,一為欺君,二為不義,此時假扮道士,在京城之中招搖撞騙已是罷了,偏還瞞天過海,進得宮中,更是不忠。

如此行徑,怎還可能保住『性』命!

***

且不說這一處顧延章帶著一干提刑司差役將那“松巍子”當場逮住,不知怎的,忽然老道士變回了大和尚,而另一處,就在後宮之中,卻另有一番鬧騰。

正值戌時,慈明宮中燈火通明,張璧手中拿著一根兩三尺長的竹竿子,就在那大殿之中舞來舞去的,口中嘿嘿呵呵,時不時衝著一旁叫道:“我耍得厲不厲害?”

場中盡是黃門內侍,另有幾名宮女,都圍著喝彩拍掌,還有張太后坐在一旁,十分緊張地看著自家這猢猻大鬧,過不了一時,就要吩咐道:“且舞得慢些!你這武藝已是十分厲害了!此處地滑,莫要傷了手!”

再過一回,又道:“你已是耍得極好看了,此時天黑,不若明日再耍罷!”

張璧哪裡肯聽,偏要從頭到尾把那棍法舞了一遍,跑跳之間,全身都是汗,他耍完了,也不用帕子,一手將一旁湊過來的宮女推開,只把袖子往頭上隨手一擦,一路小跑著,已是『乳』燕投林一般撲進了張太后懷裡,口中叫道:“大姐姐,你瞧我這一套棍法使得好是不好?”

他小小個子,全身是汗,連外頭已是溼透了,可張太后卻半點不嫌棄他的汗臭味,一面拿帕子給他擦臉,一面斥道:“你這不曉得消停的,當真要耍棍子,白日間去得後苑之中,自有御花園,大把地方給你耍,叫幾個教頭去教你,在一旁看著,也不會傷了,偏要這大晚上的在宮中『亂』來!怎的這樣胡鬧的!”

張璧嘻嘻一笑,搭在張太后膝蓋上扭來扭去。

張太后不過嘴上說說,哪裡真的生了什麼氣,此時給他擦了臉,笑道:“時辰差不多了,叫他們給你去洗乾淨了,今夜早些睡,明早不是還要去資善堂聽講?”

張璧聽得“資善堂”三個字,登時有些不高興,將手中竹棍往地上一丟,也不再靠著張太后,卻是悶悶不樂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道:“我不喜歡去聽課……”

張太后十分不解,問道:“這又是怎的了?上回不是說要好好向學,將來要做萬人景仰,不世出的大能臣?你不去聽課進學,如何會做事?”

又道:“是課講得不好嗎?”

張璧搖了搖頭,癟著嘴道:“先生都是有學問的,人人課都說得好,只是……大姐姐,誰人會去做陛下的兒子呀?”

張太后登時一驚,問道:“誰人同你說的這些?!”

張璧道:“資善堂里人人都在私下議論,有人說是趙劼,有人說是趙跬,還有人說……先生講課,明明只是在說四時需有序,農桑不違時,方能有穀子吃,百姓才能安穩,他們人人都要扯上什麼仁、德、禮、義,好沒意思的,難道日日嘴巴上說得好聽,不去鋤田,就能真正吃得飽肚子嗎。”

張太后有些好笑。

從各藩王、宗室中抽了些小兒出來,一併放在資善堂中讀書,開始是她的意思,只想著放得近了慢慢選,總好過私下探聽人品,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