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及的?”
一面說,一面撿了撿桌上的料子,放在季清菱身上比劃了一下。
季清菱挑了半日的顏色,只覺得眼睛都要花了,忙抓著他道:“五哥,快幫著選一選,我要做幾條百褶裙。”
顧延章哪裡選得出來,他只覺得幅幅都好,種種顏色套在自家這一個身上,都是極好看的,各有各的好看,其實不是衣衫襯人,而是人襯衣衫。
他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又煞有其事地拿著布料做了許久的對比,才抬起頭,望著對面的人道:“還是都做吧,你穿起來件件都好看。”
季清菱把他手裡頭的布料扯了回來,小小的“哼”了一聲,嗔道:“敗家子!好容易得了點錢,遲早被你這般在我身上胡亂花完去!”
顧延章聽得忍不住笑,索性把椅子扯得近了,挨著季清菱,摟著她的腰,柔聲道:“最多過上三四個月,我就要回京述職了,到時候十有八九能升上一級半級的,等俸祿多了,我都不花,全花在你身上,左右我又用不了什麼,咱們這回便把這顏色都做上一遍,好不好?”
他的眼神又真又誠,熱烈極了,看得季清菱有些坐不住,只把頭轉到一邊去,小聲道:“做那樣多,又穿不了,明年長得高了,就不能穿了。”
她說完這一句,才漸漸醒了過來,掉轉過頭,啐了他一口,道:“哪裡就窮到要你全省出來了,你就唬我吧!”
她說著說著,自己就禁不住笑了起來。
顧延章看著她笑,把左邊手臂張了張,做了個示意。
季清菱抬頭看了一眼,見幾個丫頭早退了出去,便抿著嘴,乖乖地窩進了他懷裡。
顧延章抱著她,把方才去張待府上的事情粗略交代了一遍。
季清菱皺著眉毛想了一會,問道:“五哥,旁的倒無所謂,只你這般乍然放手,白蠟蟲雖說有朝中來的農官盯著,究竟也要人去管,暗渠那一塊更不用說,如果出了事,豈不是可惜?”
顧延章笑道:“也不要緊,今歲白蠟蟲養得少,正好看他練手,如果出了毛病,再接過來,不算難。”
“至於城中暗渠,如今大體上已是成了樣子,有孫霖盯著,下頭又都是熟手,只要他不隨意亂改規矩,應當不會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