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
兩人坐在一起說了半日的話,等了許久,雨才漸漸小了。
季清菱有心留下柳沐禾在家中吃晚食,最好夜間就不要回去了,畢竟又還下著雨,路上也水滑,馬容易錯蹄。
柳沐禾卻是執意要回家,又道:“出來大半日了,老太太一個人在家,晚上三郎又要回來,下回再同你出去耍罷。”
果然告辭回去了。
季清菱送她出了二門,待見她走得遠了,才回到屋中,叫一聲秋露,問道:“可是有什麼事情?怎的剛才不方便說?”
秋露忙道:“夫人,松香回來了!”
自盛夏時候帶著兩個人去了潁州,足足數月功夫,松香一直少有音訊,不想竟是此時回得來。
季清菱看了看時辰,問道:“人怎麼樣?叫他先吃了東西再來同我說話罷。”
秋露道:“已是吃過了,趁著夫人同柳夫人說話,他連覺都補了一個——看著精神倒是不錯,在外頭候著,正等裡頭叫呢!“
季清菱連忙讓人進來。
少年郎抽條抽得快,不過短短兩個多月不見,松香已是又長高了些,此時臉瘦了一圈,清秀是依舊清秀的,只比往日黑了些。
此時見得季清菱,他上前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叫了一聲夫人,開始細細把自己這一趟行程一一道來。
原來當日季清菱吩咐松香探查李程韋父親家中父母情況,他帶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府上的粗使小廝,另一個卻是管事的,三人一齊長途跋涉趕赴潁州。
等到了地方,松香扮作一個家中有些閒錢的少爺,帶著一個老僕,一個小廝,假借過去行商,想開綢緞鋪子,便在那一處地方住了下來。
他本以為那一戶人家在當地不算什麼人家,想要打聽起來不容易,誰曉得半點不是這回事。
李程韋的父親姓陳,家中世代都是裁縫。陳家在潁州本地算得上是小有名氣,不為旁的,他家甚是能生。
李父的爺爺原有十多個兒女,活了九個。
李父的父親生得少一點,有七個兒子,一個女兒。
他家生得多,又沒有產業,只能幹吃自己,自然也就窮,數十年前,因為實在養不活這一大家子人,李父的爺爺便做了主,託了曾經認得的朋友,把李父送去了京城某家布莊當中。
這布莊就是李家的鋪子了。
這樣多年過去了,留在潁州的陳家並沒有做什麼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可不知道為什麼,卻是忽然發了大財一般,屋舍是越蓋越大,鋪子也是一間又一間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