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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醉酒

張瑚性格,必不會多口探尋旁人家事,可一夜下來,一是楊義府聲名不錯,又是和盤托出,誠誠懇懇,叫人很容易生出幾分同情之心;二是張瑚心中有了別的計較,想要探問一番,是以只猶豫了一會,便問道:“我有一句問話,秀府莫要覺得冒犯——令岳如此眼光、能幹,以你眼下資歷,幫著尋個實差,並不難罷?”

他心中雖是奇怪,卻只以為翁婿兩個見識不同,彼此因事爭吵,倒耽擱了楊義府得官。

不料楊義府搖頭道:“倒也有幫著看,只俱是些……算了,不說也罷,我一心要做實事,去得那等無關緊要的地方,倒不如在學士院中修書,倒還來得乾淨!”

他舉起了手中酒杯,無奈笑道:“不過倒不是什麼事情,家嶽雖然固執,卻也勉強能勸,畢竟是正理,並非胡謅,他雖是固執些,等見得道理擺在眼前,總不能當做看不見,我將來設了法,耐心同他說了,想來過上一陣子,也能轉了念頭……到底有內子並小女在,他行事還是得顧及三分。”

又道:“來,喝酒,莫談煩心之事!”

果然與對面碰了一杯。

張瑚把那酒抿了一口,心中微微一動,似乎不經意地問道:“不知秀府覺得,這通渠清淤,可算是實事?”

楊義府等了一晚上,累了這許久,前前後後多日準備,為的就是他這一句話,此時聽了,手中捏的酒杯都顫了顫,好容易壓下心頭緊張,脫口道:“自是實事!為國為民,如何不是實事?只我與……所見不同,罷了,不去說他!”

又與張瑚推杯過盞起來。

他就著幾碟子小菜,喝得醉醺醺的,彷彿酒後胡言一般,說了許多醉話,趴在桌上,動都動不得。到得半夜,前頭那伴當又回來尋他,才把人架得回去。

見二人俱都走了,那跑堂的連忙來收拾桌子,卻見自家方才幫著買得回來的酒罈子裡,竟是仍舊剩得大半罈子。

他放下手裡帕子,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一時有些不敢相信。

為了多得幾個餘錢,自家沒去太和樓,只去了便宜些的朱宅園子正店買酒,那酒不同太和樓的瓊脂,而是喚作瑤光,本就清淡,後頭回來,他又偷偷兌了半罈子水進去,先頭已是嚐了一口,嘴裡淡出個鳥味來,那家公子哥怕不是屬螞蟻的?幾口水進去,竟也能醉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