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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四章 比對

等到張太后拿著供狀、文書對著趙芮當日的起居注一一對應,只覺得俱是慣常行事,不曾有什麼毛病。她看來看去,唯一與往日不同的只有將顧延章同松巍子二人留宮中一併用了一回晚飯。

崔用臣在宮中數十年,心中自有框架,他早將福寧宮中所有物什讓宮人分別逐一辨認過,又對著冊子認真核對,最後查出不在冊上的帕子一方、奏摺兩筐,另有卷軸、文書、散紙若干,此時全數呈到了張太后面前。

張太后見了東西,著人估出來處,一番查問之後,最後得知帕子乃是清華殿的楊皇后落下的,奏摺也各自有主,由中書送來,查核內容,並無什麼毛病,至於卷軸、文書、散紙,多半都是趙芮自家的字跡,另有已過世的小皇子趙署抄寫的《連山》一冊,文章、畫作若干,朱保石的密摺數本,點到最後,只剩一樣東西被崔用臣特意拿出來擺在桌案上。

一一乃是一張布帛。

崔用臣解釋道:“此物正在陛下床榻之上,當日被他壓在身下。”

那布帛看著不過被疊成塊狀的薄薄一方,然則張大開來,足有兩尺長,一尺高,佔了半張桌案,上頭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跡,除卻口訣,又有三十餘個人形圖,或坐或臥,或仰或伏,繪得惟妙惟肖。

張太后很快反應過來,對著崔用臣問道:“這不是松巍子那一門中的呼吸吐納之法嗎?”

崔用臣連忙上前兩步,順著張太后的指點望去,只凝神看了幾眼,便道:“正是,前月松巍子獻了一份,此時正在慈明宮中,臣著人前去取來?”

他見張太后點頭,連忙分派了小黃門出去。

片刻之後,慈明宮中的那一份圖冊便被送了過來,與桌面上福寧宮中搜出來的放在一處,一一比對,果然動作、文字全然相同,只有一樁不同。

松巍子送給張太后的,乃是一本冊子,送給趙芮的,卻是一方布帛。

那布帛呈土黃色,一看就是老舊之物,去查起居注,果然上頭寫明某年某月某日,道士松巍子進呈道門呼吸吐納法一份,再去訊問當日輪值黃門,都說那松巍子言此為鎮派之寶,師徒相傳多年,可延年益壽。

張太后端詳那布帛半日,並未察覺出什麼不對,只是上頭腥臭異常。

崔用臣道:“當日陛下墊在身下,被那毒蛇爬過,又有毒液沾著,聖人莫要湊得太近,怕要頭暈。”

張太后點了點頭。

這呼吸吐納法她也收了,平日裡也有練,確是有些作用,再說那布帛薄薄的,連夾層都做不了,裡頭寫的東西沒有變,看著也沒有什麼異常。

正在檢視之間,忽聽得一旁內侍小聲提醒道:“聖人,快要卯時了。”

果然沒過多久,前邊就有小黃門過來通稟,只說紫宸殿中已經在早朝。

崔用臣心中算了一回時日並時辰,知道今天不過是常朝,例行禮儀而已,不會說什麼大事,怕是過不得半個時辰,朝會結束兩府官員就要進崇政殿,並無多少時間準備,連忙催促後頭取早食來,伺候張太后洗漱之後,又請她進了食。

張太后一夜未睡,卻依舊精神十足,除卻雙眼中有些血絲,面上並無多少疲憊之色,她用過早食,只先把福寧宮事暫放一旁,進得崇政殿中與兩府重臣商議朝事去了。

***

且說顧延章這一處進了宮,季清菱一人在家,正在翻閱松巍子、李程韋、陳篤才供狀,才在紙上整理疑點,卻見外頭松香匆匆進得來,只草草行了一禮,口中便道:“夫人,州橋上有馬匹失蹄,出了人命。”

京都府百萬之眾,偶出人命,十分正常,季清菱知道若只是尋常事故,松香不會這樣焦急,忙把手中紙筆放下,等他把話說完。

果然,松香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又道:“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