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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寺廟

季清菱本沒有想那樣多,聽得秋爽這般說,不由自主地低頭看向了那兩隻肥禽。

雞應當是野雞,正凶巴巴地打著短鳴,想方設法掙脫腳上的藤條。

它頭冠鮮紅,爪子尖利,尾羽拖得長長的,五彩斑斕,在陽光下透著燦亮的光澤,同那等不夠得意的孔雀開屏比起來,也只遜色三分而已。

只是胖得有點過分了……

感覺好似普通農戶家裡頭蓄養的,也比不上它肉多。

如果烤熟了,會不會一咬一口油?

也怪不得秋爽會想吃它的肉……

一面想著,她搖了搖頭,把腦子裡那亂七八糟的念頭甩開,又去看那隻付了“定錢”才好容易得來的肥兔。

當時是遠遠瞧見,看得並不清楚,此回離得近了細看,這白兔皮毛油光水滑,白得像雪一般,從頂上的兔耳朵,到後頭那小小的球尾巴,沒有一根雜毛,不僅如此,還乾淨極了。

白兔掙扎了一會,見脫不開身,也懶得動了,只蜷在當地,眨巴眨巴眼睛,低頭髮起呆來。

季清菱看著看著,只覺得怪怪的,轉頭問道:“五哥,這兔子看著不像是野的。”

顧延章也走近了兩步,認真看了一回,也點頭道:“看著像是人養的。”

山野之物,一般來說身上有些髒汙才是正常的,像這一隻兔子,身上乾淨得連灰土都沒有,連兩隻兔耳朵裡頭都沒有半點汙垢,簡直是異類。

況且先不說這高山之巔,會不會有兔子,即便是有,尋常能見的也是灰兔,少有白毛兔子。

白兔慣來都是祥瑞之物,不是民間極難得偶然捉到進了上,便是番邦入供才能得有。

顧延章原來入京省試,得了狀元之後,同季清菱也趁著天子開放玉津園給百姓賞玩時,去逛過一二回,裡頭那幾只白兔都還夾著一二縷灰毛,單論毛色純淨,竟還比不上眼前這一隻。

“怕不是山上的大和尚養的?”季清菱猜道。

顧延章搖了搖頭,道:“這般品相,若是尋常和尚見了,定會早早報往州衙。”

兩人正說著話,秋爽已是越過鬆節,幾步走得進了,問道:“姑娘,要不要此時撿些枯枝來,生個火?”

又指了指來的路,道:“秋月姐身上帶了有短刀,利得緊,片個肉頂容易的。”

……

半盞茶之後,秋爽沒吃到汪著油的烤雞不算,還將那活雞倒捉在了手上,吭哧吭哧地提了它,綴在兩個主家後頭往回走。

她一面走,一面滿臉惋惜地同松節小聲道:“白兔子是祥瑞,不吃也就罷了,可這雞總不是祥瑞了罷?今日要在永昌寺裡頭過夜,明日才得下山,走一日的路,還要吃兩日素,好容易得只野雞,竟是不能吃……”

那雞性子野,被她倒提著,還一路大力地扇著翅膀,掉了一地的細碎羽毛。

秋爽險些被它從手裡給掙掉了。

松節一手扯著兔耳朵,一手託著兔子屁股,正與秋爽並排著走路,聽得對方這般說話,只覺得自家嘴角直抽抽,實不知道回什麼好,過了半日,才勉強道:“我跟你換罷,你那野雞重,我這兔子輕,你小心抓不穩,要被它給啄了。”

秋爽忙把那野雞從右手轉到了左手,讓它離松節遠遠的,急急道:“沒事,沒事,我來拿!”

平日裡頭護銀子都沒有這樣積極。

說著還低頭看一眼那胖雞,莫名地就嚥了一口口水。

松節簡直沒眼看,按捺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問道:“方才不是還聽你同秋月姐說今日要好生拜一回佛,請一回籤,求菩薩保佑?”

秋爽猶自不解其意,只大力點頭,道:“難得來一回永昌寺,自然是要好生求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