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不肯放,道:“往日我一個人,可憐死了,只我生了病,又不是它生病,它倒是好好的,況且如今我也好了……好容易候得你來,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又道:“水滿則溢,壓著哪裡是個事情……你快些救它一救,我身上已是洗乾淨了,一會就擦了起來。”
再道:“我仗打得這樣辛苦,日日想你也想得辛苦,如今盼得人來……你只當疼一疼我……我實在是再聽話不過的一個人了,你想想從前,哪一回不是你說不要,我就老實得很……”
他話說到一半,偷覷得季清菱臉色,便閉了嘴,只抬頭看著她,當真十分聽話的模樣,更是做一副可憐的樣子,還把手也放開了。
季清菱聽這人越說越不像,卻是越說越可憐,果然水也不像剛才那般熱了,因怕糾纏久了,反而要不好,想著卻是心火壓久了要出事,心一軟,索性彎下身子,幫了他一回。
顧延章素了半年,久曠之身,平日裡自己動手,粗粗糙糙便了了事,哪裡及得上此時心上人的周到照顧。他本來還想要捱得近一點,討幾句情話聽,誰成想不知怎的,身體全然不由自己控制,與從前在京城、在贛州時渾然兩樣,居然沒幾下就交代了,快得異常。
他猝不及防,滿足的那時候腦子裡頭並不知道想,可等到過了那一會,整個人都有些懵了,只曉得震驚地抬起頭,望著季清菱。
季清菱只覺得這一回十分輕鬆,本以為若是按著從前,勢必要耗上不少時間,還在算著水會不會冷,若是要冷了,不知道要怎麼才好叫他老實點,誰料到居然這樣快,倒是省了她的功夫,一時心中鬆了一口氣。
她從前幫著顧延章的時候,從來都是得的被誇上天的褒獎,一直以為自己十分聰明,十分厲害,此時也只以為是自己越發聰明,越發厲害了,哪裡會想那樣多,只把手收回來,在一旁的水盆裡洗了洗,拿帕子擦得淨了,復又拿了幹巾子過來。
顧延章猶自在桶中坐著,始終還是想不通,伸手就要再去試,卻是被季清菱催得起來,道:“五哥,水要冷了。”
他只好不情不願地站起來,自把身上擦乾了,又換了衣衫,同季清菱一同走了出去。
當夜喝完藥,他本想趁著季清菱睡著了,自己好好探究一回,然則那藥當中也不知道下了什麼,叫他一沾了枕頭就睡了過去,次日醒來,身體竟是老實得可怕。
顧延章此時心中忍不住緊張起來,轉頭見得季清菱還在睡,也不願吵醒她,正要爬起來,卻聽得旁邊迷迷糊糊的聲音,道:“五哥,你醒啦?”
——果然是季清菱揉著眼睛爬了起來。
他想了想,只覺得雖然丟人,卻也不能瞞著,便輕聲問道:“清菱,昨晚……你可覺得我同往日有什麼不對?”
季清菱聽得莫名其妙,一面搖頭,一面心中也有些著急起來,伸出手去摸他的頭,急急問道:“可是又燒起來了?”
顧延章連忙搖頭,他心中掙扎了好一會,才把事情說了,說到後頭,連聲音都小了不少,又道:“……太快了……”
季清菱所有經驗都自顧延章身上來的,拿從前同現在分辨,自是知道果然是快了,卻也不覺得有什麼,她想了想,也給不出什麼建議,只跟著小聲道:“其實也不要緊……”
她還未來得及懂事,從往日情形想,倒是覺得快也挺好的,其實並不打緊,只以為這是醫書上說的男子不足之症,吃點藥,養一養就好了,就算好不了,她也不介意。
顧延章更是沒有經驗。
他家中沒有帶著的長輩,柳伯山又如何會教這些,原進了軍營,雖然總聽得葷話,還有周青說要帶他去惠民巷“長見識”,可到底也只是紙上談兵,經驗也只是跟著季清菱兩個人摸索著來。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