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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五章 訊問(三)

。”

一旁另有提刑司的吏員取了隨身的筆墨出來,拿尺子量了傷處的大小同位置,在桌上搭著記了。

張斂看在眼中,卻是暗暗記在心裡,轉頭見自己帶過來的官吏不見動彈,竟有些不是滋味。

——刑部哪一處比不得提刑司了?怎的對面連吏員都能幹不止三兩分的樣子?

等到驗看完畢,李大田把褲子拉上,顧延章也不再叫他出去,只道:“你且站在今日才醒來時的位子,若是還記得動作,也俱都擺成一樣。”

李大田雖是不怎的記得動作,卻依言坐到了那交椅上。

等他坐穩了,管事李升也被叫得進來。

同李大田不同,李升進來得十分從容,他雖是不知道顧延章、張斂的職位,可見得兩人身上官服,上前行禮時卻先向顧延章,再向張斂,口稱官人之外,禮數十分到位,話說得也清楚,顯然是個慣同官府打交道的。

顧延章並不同他多話,只問道:“本官方才看你供狀,言及乃是那李大田忽然發狂,拔出匕首,猛然上前割了你那主家的右耳,是也不是?”

李升點頭道:“正是。”

一旁的李大田幾乎坐不住,立時就要站起來,張嘴就要罵,被一旁的吏員拿棍子一抽,只好閉了嘴。

顧延章又問道:“他當時是否坐在此處?”

李升看了過去,見李大田坐在椅子上,眼神微閃,道:“倒是不太記得了……小人正同主家說話,忽見他衝得上前,一時來不及防備,就見主家被割了耳朵……倒是不曾留意他先前是個什麼動作。”

顧延章不予置評,看著一旁的吏員記下了,復又問道:“你當時是站是坐?”

“小人站著。”

“你家官人是站是坐?”

李升猶豫了一下,道:“……與小人一般……也是站著。”

顧延章問道:“你站在何處?且去站來。”

李升半低下頭,過了幾息,復才上得前去,站在了李大田坐著的交椅前頭幾步,背對著他。

“李程韋站在何處?”

李升想了一下,指著距離自己兩步開外,道:“主家那時站在此處。”

顧延章點了點頭,再問道:“你可還記得此處擺設可有變動?”

李升看了一圈,道:“小的並不住在此處,有些小的東西,一時分辨不出來。”

顧延章道:“小的暫不去說,單說這床、桌子、交椅、梅瓶、香爐擺放可有變動?”

李升仔細認了一會,道:“應是差不離。”

一時顧延章又叫了王勾、佟山並今日曾進牢門的幾名刑部官員一同進來辨認。

眾人皆說沒有變動。

問到此處,另有兩名大理寺的吏員自外頭進來,手中提了個盒子,稟道:“顧副使吩咐要拿今日那傷人的匕首來,便是此物。”

一面說著,把那盒子開啟,果然取了支匕首過來。

顧延章雖說早從仵作的驗查文書上得知了詳情,此時依舊上前兩步細細看了。

這東西瞧不出什麼材質,匕首柄處乃是木製,刀身雖然不厚,倒是挺結實的,整個只有半手長。不知是不是今日斬耳朵斬的,匕仞處已經有打卷。

他拿布包著匕首揮手試了試,復又問道:“那豬耳朵呢?”

提盒子的吏員忙把那木盒的第一層格子提出來,『露』出第二層放著的東西——乃是小半隻豬耳朵,已是修得同人耳相似的形狀。

一時另有一名吏員取了把尋常匕首過來,顧延章接過,著人把那豬耳朵釘在牆上,自己拿那形制差不離的新匕首自上而下劈斬了一回。

這匕首刃已是磨過,卻只是尋常材質,並非削鐵如泥的利器,那豬耳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