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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外出

要同皇后好生挑一個,總歸跟著自己這樣多年,若是自家走在前頭,好歹要給她留一個孝順些的,莫要苦了晚年……

另有顧卿……等他在提點提刑司中任足了一年,還是召回來留在自家身邊罷……還是放在身邊要穩妥些,若是不小心走得歪了,要上哪裡再尋這樣一個來!

趙芮步伐匆匆,等到回得主殿重新落座,卻是抬頭叫了一聲鄭萊,分派道:“去看看朕昨日批的奏章此時在何處,若是發回了中書,便抬回來,說朕要再斟酌一番。”

又一連交代了好幾件差事。

他眉頭緊皺,口氣也有些嚴肅,安排的事情又多又雜,可鄭萊聽了,心裡頭卻忍不住唸了一聲無量仙尊。

若是陛下能好起來,他鄭萊便是跑斷了腿,也值得了!

***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奇怪。

前夜躺在龍床上的時候,趙芮還心如枯木死灰,早上召見顧延章的時候,也是一絲波瀾也泛不起來,然則才過了半日而已,不過見了廣南百姓上進的香囊、畫作、文作,極莫名其妙,他便似枯木逢春一般,整個人都重新煥發出了光彩。

當夜,趙芮批了半夜的摺子,直到鄭萊再三催促,才回了福寧宮。

他走在路上,和著沉沉的夜色,看著遠處被御街上燈火映得半亮的天空,忍不住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

這江山是他趙芮的!

這天下間子民也全是他趙芮的!

只要他一日不死,旁人都莫想糊弄他!

***

顧延章不過盡人事,聽天命而已,他雖然已經竭盡己能,卻並不敢奢望自家這一番行事能有什麼結果。

回到家中,他便把白日間的事情同季清菱說了。

“……我見陛下見得疫病營中那兩枚香囊,並那一本畫、文之冊,彷彿意有鬆動……”

季清菱才從杜府回來,聽得顧延章如是說,便嘆道:“當日我只想著要叫慈幼局中小兒做得一份東西出來,叫陛下見了,將來少不得要盯著繼任官員,莫要廢了當日搭起的許多架子……若是早知有今日,從前便要好好想一想,把那一本冊子做得厲害些……眼下後悔卻也來不及了……”

顧延章便道:“已是夠了,若是想轉不過來,那一本冊子做得再厲害,閉了眼睛也是看不到的。”

又道:“官低職末,我能做的也不過如此而已,旁的再插手不上了……”

他見季清菱抿著嘴,頗有些操心的樣子,忍不住微笑著捱了過去,攬著她的肩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莫要再想這一樁了,過幾日我堂除之後,去提刑司中選了宗捲回來,說不得便要外赴州縣,天這般熱,清菱,你想不想留在京中等我?”

他嘴上問著“你想不想留在京中等我”,可那一雙眼睛直勾勾望著季清菱,語氣裡竟是有兩分委屈,分明是另一種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