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獄卒離得牆角近,叫道:“哪有什麼水,桶裡盆裡都是空的!”
王勾才要接話,手上便使過了力氣,輕輕巧巧將那水壺提了起來——果然也是空的。
前頭那兩人面孔生得很,想來是刑部左廳來的,一面對著那火盆直髮愁,一面隔著門衝外頭催叫道:“來人!來人了!!”
話一落音,終於有獄卒大步跑著進來,手裡提著一個茶壺,應道:“水在此處,水在此處!”
那二人一齊對著面前的火盆道:“快往這處澆!”
空中的肉香味愈甚,那獄卒用壺嘴對著盆裡倒,順著水流,王勾終於見到紅通通的炭盆中一塊已是燒得有些發黑的東西。
半圓形,焦黑焦黑的,不僅著了火,還冒著煙……
那形狀倒是有些熟悉。
王勾腦子裡發了一會懵,終於反應過來——
要說呢!那味道怎麼會如此香!
那不是燒豬頭肉、豬耳朵的香氣嗎?
少時祭祖少不得要宰豬宰羊,用來上供祖先的是豬條白肉,剩得豬頭肉、豬鼻豬耳,小兒便偷偷順出來燒著吃!混了鹽巴進去,那滋味,那皮子,甭提能有多香!
多年沒這般偷雞摸狗,一時竟想不起來了!
只是……
王勾愣了一下,先看了看火盆裡黑漆漆的東西,又轉頭看了看一旁李程韋那光禿禿的右邊腦袋,終於把兩處聯絡在一處。
不是豬耳朵……竟是人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