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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 鬱郁

中又有些說不上來的鬱郁之情。

都說學成文武業,貨與帝王家。

可趙芮對於他,不僅僅是一個買家而已。

顧延章雖然官職不高,更算不得趙芮近臣,可極奇怪的是,自殿試開始,這一位曾經的皇帝,便一直對他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四個字,並不單單體現在晉升官職上,甚至若是論及論功行賞,其實按著顧延章立下的功勞與他得到的回報,實在可以用一句“刻寡”來形容。

然則無論旁人如何為他鳴不平,顧延章本人卻從來不曾覺得有什麼不公。

這其中除卻他自知自己年齡、資歷尚淺,朝中並無靠山之外,趙芮的態度也是極大的一個原因。

從點狀元開始,趙芮每回見到他,無論態度也好,言語也罷,與其說是皇帝對待臣子,不如說是長輩對著萬分看重的子侄,其中拳拳愛護之心,諄諄善誘之意,殷殷期盼之情,湧於言語行動之間。

如果說顧延章給趙芮的回報,無愧於趙芮給他的信任,那趙芮給顧延章的信重與欣賞,對顧延章而言,甚至比起官職的晉升、金銀錦帛的獎賞還要來得叫他高興。

士為知己者死。

趙芮信他,用他,為他考量將來官途,給他機會,誇讚他的功勞,他用心做的事情,趙芮樣樣都能看到,對一個新進的臣子而言,這樣的皇帝,已經足夠好。

而趙芮自己同樣心繫百姓,縱然行事頗有不足,能力十分平庸,可他一心向好,已是竭盡所能。

想到這一處,顧延章再無心吃飯,放下碗筷,只盯著面前桌面上一小塊地方發著怔。

季清菱與顧延章相處日久,如何看不出他心中所想,然則她卻並未出聲,只是給顧延章面前的茶盞添了一點茶水,輕輕推到了他的面前。

顧延章默然接過,喝了兩口清茶,把口中的酸澀和著茶水一併吞了下去。

季清菱也不說話,也不去碰他,只陪著他靜靜坐著足有小半個時辰,直到見到顧延章面色稍緩,眼中也終於有了神,才伸出手去,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手,小聲問道:“五哥,陛下因何大行?”

顧延章微頓了一下,方才道:“是為毒蛇所傷,無法可救。”

季清菱聽得他這般回話,不由得心中一跳。

毒蛇……